清晨五点的普陀山还裹在薄雾里,莲花洋的浪声裹着观音道场的香火味飘过来,撞在不肯去观音院的飞檐上,又散成细细的碎末。码头边的亲人们捧着素色的纸页,风把纸角掀得轻轻颤,像有人在背后踮着脚,想先看一看纸上的字。张秀芬阿姨的诗稿最厚,素白的纸页边缘卷着毛,是老周生前每次读诗都要反复摩挲的结果。去年春天他们在普陀山脚下捡贝壳,老周把一枚带浅紫色花纹的蛤蜊壳按在诗稿上,说“这是大海给诗盖的章”,现在那页《致莲
清晨的莲花洋还裹着薄雾,普陀山的风里飘着半缕普济寺的晨钟余韵。小棠抱着奶奶的旧蓝布围裙站在船头,指尖蹭过围裙上洗得发白的补丁——那是去年冬天奶奶给她补毛衣时,不小心蹭到煤炉烫的。海风掀起她的刘海,她抬头看向远处泛着淡金的海平面,声音像落在浪尖的碎光:"我奶奶说,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,是把三个吃不上饭的娃,都送进了学堂;是把巷口那间小豆浆铺,开成了老街坊嘴里的'暖心灶'。二十年前的巷口豆浆铺是小棠童年
本文记录普陀山海葬案例中,亲友以合唱团表演逝者陈桂兰生前最爱的越剧《梁祝》送别的温馨场景,通过老姐妹准备、现场演唱的细节,展现对逝者的怀念与约定,传递温暖的海葬告别方式。
清晨五点的半升洞码头,海风裹着普济寺飘来的香火味,扑在脸上像浸了杯温温的观音茶——咸咸的,又带着点檀木的清苦。张桂芬攥着手里的黄杨木牌,指腹摩挲着上面刻的莲花纹,牌绳是用渔线编的,和她丈夫老周生前补网用的线一个颜色。"周哥以前总说,普陀山的海是'观音的洗脸盆',水软。"旁边的王伯递过来一杯热水,杯壁上印着普济寺的莲花logo,"我家那口子也这么说,去年走的时候还念叨,要选个有太阳的早上,让海风把头
清晨的普陀山码头还浸在淡青色晨雾里,风裹着咸湿的海水味往衣领里钻。舟山渔歌社的阿菊婶蹲在地上摆花篮,篮里野菊的金黄撞破雾层;阿强扶着折叠舞台的铝管,金属碰撞声碎在风里;最边上的阿美抱着把旧口琴,指腹反复摩挲琴身刻的“周定海”三个字,指节泛着淡白——今天是老周的海葬日。老周是渔歌社的老社长,去年秋天在沈家门码头补网时走的,走前攥着阿美的手笑:“把我撒去东海,我要跟着鱼群游,说不定还能听见你们唱渔歌。
清晨的普陀山码头还浸在薄雾里,码头上的老樟树下摆着张长条桌,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。桌上放着几摞旧书、一只青瓷茶壶,还有半盘没剥完的舟山金塘李——那是已故文化学者陈默生前最爱的果子。七点整,穿藏青布衫的老周掀开茶壶盖,热气裹着茶香飘出来,像极了陈默去年在普陀山民宿里煮茶时的样子。这是一场为他办的纪念读书会,也是他海葬仪式的开头。去年春天,陈默躺在杭州医院的病床上,抓着老周的手说:"我走了,要去普陀山的
清晨五点的普陀山莲花洋,海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漫过码头栏杆,小夏把装着父亲影像的U盘塞进帆布包时,指尖碰到了包里的观音玉坠——那是父亲去年在普济寺请的,当时他举着玉坠对着阳光照,说"这缕绿像你小时候的连衣裙,给我家姑娘保平安"。一周前决定海葬时,小夏翻遍了父亲的手机、旧电脑,甚至找出了压在抽屉底的DV机。她没选那些刻意拍的"正式照片",反而挑了些碎碎片片:父亲抱着刚上幼儿园的孙女在阳台种多肉,手指沾着
清晨的风裹着咸湿的水汽钻进衣领时,普济寺的晨钟刚敲到第三下。海边礁石上的野菊才沾了点露,林深的学生小棠已经把那架旧钢琴搬上了防波堤——琴身是浅胡桃色,琴键边缘磨出了包浆,最右边的升Do键还缺了个角,是去年林深蹲在沙滩上画日出时,被路过的螃蟹夹的。"林老师说过,这架琴的声音像普陀山的浪,沉得下去,也能翻起来。"小棠用袖口擦了擦琴盖,露出底下贴的一张便签,是林深的字迹: "下次要给观音洞的老尼弹《渔光
清晨五点的普陀山码头,海风裹着巷口阿菊姐的桂花糕香往衣领里钻。我攥着母亲的骨灰盒——那是她生前特意挑的青瓷罐,说"像极了普陀山普济寺的瓦"——身后跟着二十三个身影:穿藏青色中山装的李叔(母亲退休前的老科长)、拎着保温桶的阿菊姐(楼下卖了十年豆浆)、刚下飞机的堂哥(从深圳赶过来,行李箱上还贴着母亲去年寄给他的普陀山明信片),还有母亲的广场舞搭子王姨,手里举着一束野菊花,说是在码头边上采的,"你妈生前
清晨的普陀山码头还浸在薄雾里,"安澜号"木船的锚链刚解开,风就裹着咸湿的水汽撞进了舷窗。甲板上的人不多,大多攥着裹得严实的布包,或捧着边缘卷角的照片——布包里是逝者的骨灰,照片里是他们笑着的模样。张阿姨站在船尾,指尖摩挲着布包上的补丁。那是她丈夫生前补的,老渔民的手粗得像老树皮,却把补丁缝得方方正正。"他总说,普陀山的海是活的,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,像观音殿的梵音。"她转头时,鬓角的白发沾了点雾水,
清晨五点的普陀山,潮声裹着桂香漫过普济寺的短墙。小广场上的折叠椅还沾着山露,有人正把一把老木吉他从琴箱里取出来——琴颈上缠的蓝线是林深去年在法雨寺门口买的,他说"这颜色像极了千步沙的海"。琴箱打开时,弦上还凝着昨夜的风凉,像他从前调琴时总说的"弦要带点山的温度,弹出来的歌才会有魂"。林深是去年秋末走的,肺癌带走了这个把普陀山当"第二故乡"的音乐人。十年前他背着吉他来朝圣,在千步沙的礁石上写了第一首
清晨五点的普陀山,晨雾还裹着佛顶山的塔尖,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盒站在码头。盒子用她生前最爱的藏青色丝绸裹着,丝绸上的暗纹是去年一起在普陀山脚下小店挑的——她当时说“这花纹像极了海边的浪,等我走了,用它裹着我,就像还在听海”。风里飘来普济寺的桂香,忽然想起妈妈总说“普陀山的风是甜的,带着佛的慈悲”。准备仪式的细节,其实是从整理妈妈的抽屉开始的。她的抽屉里躺着包没拆封的观音茶,是去年来普陀山时买的,标签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