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为作曲家举办的现场音乐会与海葬
案例时间:2025-10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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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的普陀山湾,海风裹着咸湿水汽漫过防波堤,洛迦山的灯塔刚熄了最后一缕光,香樟叶上的夜露滴在青石板上,啪的一声,像谁轻轻弹了下钢琴键。码头上的老木桌铺着藏青粗布,上面摆着陈默的小提琴——琴身侧面那道浅划痕还在,是去年他去东极岛采风,蹲在礁石上写谱子被蹭到的,当时他笑说“这是海给我的签名”。
八点整,晓婉拿起小提琴,手指先摸了下那道划痕。琴弓落下,《潮声里的摇篮曲》的旋律就飘起来了。这首曲子陈默教过她无数次,每次都要强调“颤音要轻,像浪吻沙滩”。去年冬天陈默还说:“我妈当年抱我坐门槛上扇蒲扇,那风的节奏,和普陀山的潮声一模一样。”今天风掀起桌角的谱子,一页页翻过去,全是他的批注:“此处加滑音,模仿海鸟叫”“这里要弱,像月光沉进海里”。

老周的笛子声插进来时,阿芸摸了下眼睛,但没哭。老周吹的是《归墟》,二十年前他们在普陀山海边扎帐篷,喝着黄酒听浪撞礁石,老周说“这声音像笛子的花舌”,陈默纠正“是笛子该学浪的声音”。后来两人熬三夜写出这首曲子,成了合奏保留曲目。今天老周的笛子管上挂着陈默送的珊瑚坠,红珊瑚在风里晃,像一滴没落下的泪,又像一颗海里的星。
小棠举着贝壳哨子挤过来时,晓婉停了半拍。那哨子是陈默去年用文蛤壳做的,小棠天天挂脖子上。她才四岁,吹得脸通红,哨音里混着奶声奶气的“小星星”。晓婉忽然转了调——陈默去年确实改编过《星落潮间带》,把“小星星”拆成潮声节奏,当时他逗小棠:“等你长大,就能听见星星掉进海里的声音。”
撒骨灰的时刻,风忽然软下来。阿芸捧着骨灰盒,慢慢倒进海里,骨灰混着玫瑰花瓣沉下去,又被浪卷起来一点,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粉末。她轻声说:“老陈,你说要变成潮声,以后我来海边听你,要是听不见,你就拍浪花打礁石——我记得那是你敲节拍的声音。”
帮着策划的王姐说,做海葬这么多年,第一次见用逝者自己音乐当仪式的。“我们提前和家属聊了三次,翻陈老师的朋友圈,看他的谱子,甚至去了他常去的海边咖啡馆。”王姐擦了擦眼角,“海葬不是送别人走,是帮他回家,回家的路怎么能没有他喜欢的声音?”
潮声慢慢盖过音乐时,大家都望着海面。浪花拍着防波堤,像陈默在敲钢琴;海风穿过香樟叶,像他在拉小提琴;连远处的海鸟叫,都像他在吹笛子。阿芸忽然笑了:“你们听,老陈在笑。”风里果然有个轻轻的颤音,像陈默平时笑的时候,喉咙里的震动。
后来我离开时,听见游客说“今天的海声怎么这么好听?像有人在拉小提琴”。我笑着想,那是陈默啊——他终于把自己变成了潮声的一部分,变成了普陀山的一部分。以后每一个来听海的人,都会听见他的音乐:在浪吻沙滩里,在风穿树林里,在海鸟掠过海面的叫声里。
陈默说过,音乐是永恒的,而海是音乐的家。现在他回家了,带着小提琴,带着旋律,带着对海的爱,永远住在潮声里。就像他写在《归墟》结尾的话:“所有音符都会沉进海里,变成浪,变成风,变成下一次潮起时,最温柔的问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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