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结合传统手工艺表演的纪念活动实录

案例详情

清晨的普陀山刚醒时，莲花洋的浪声裹着普济寺的晨钟，钻进百步沙小广场的蓝布棚里。几张长桌上铺着褪色的蓝粗布，竹篾、彩纸、玻璃灯座堆得像小山——这是今年海葬活动的"特别环节"，组织者说要把"记忆"揉进仪式里。

张阿婆攥着儿子的骨灰盒红布，手指上还沾着刚烧过香的烟灰，凑到穿灰布衫的周师傅跟前:"姑娘，这莲花灯咋做？我手笨。"周师傅是本地做了三十年灯彩的老艺人，笑着把一张粉纸递过去:"阿婆，先折花瓣——像卷菜叶子那样，要留着点弧度，才像刚开的莲。"张阿婆跟着学，指节上的老茧蹭得彩纸沙沙响，折到第三片时纸角皱了，急得鼻尖冒汗。旁边的小吴赶紧扶住她的胳膊——他是逝者的侄子，声音有点哑:"婶，我爸以前教过我折纸船，我帮你扶着灯座。"

广场上的人慢慢多起来。穿黑T恤的小伙子蹲在陈师傅身边，盯着桌上的贝壳:"我妈以前总在海边捡贝壳给我做钥匙扣，今天我想拼个莲花。"陈师傅摸着贝壳上的纹路，递过去一块磨得发亮的香樟树籽:"加这个，是普陀山后坡的树，有灵气。"小伙子捏着贝壳，指腹蹭过贝壳上的细纹，忽然笑了:"我妈以前说，贝壳是海的耳朵，能听见话。"

上午十点，游船鸣笛驶进莲花洋。李姐捧着刚做好的莲花灯，灯芯的火晃得她眼睛发亮:"老周，你看这花瓣，是我跟周师傅学的——你以前总说我连饺子都包不圆，今天我做了莲花灯，你得夸夸我。"她把脸贴在灯纸上，声音轻得像浪声:"上次你说想去普陀山看莲花，现在好了，你能天天看了。"旁边的工作人员递来一盏小灯:"李姐，周师傅额外做的，说给周哥加个伴。"李姐接过，眼泪掉在灯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，却笑着说:"他肯定喜欢，以前他总嫌我丢三落四。"

船停在莲花洋中央时，太阳刚好爬到头顶。组织者的声音很低:"把亲手做的莲花灯放下去吧，让它陪着亲人，回到自然。"张阿婆第一个站起来，周师傅赶紧扶住她的胳膊。"儿啊，这灯是妈做的，你别怕黑。"她把灯轻轻放进海里，彩纸花瓣在浪里晃了晃，顺着洋流飘出去。李姐的莲花灯刚落进海，周师傅做的小灯就靠了过来，两盏灯像一对牵手的人，往普陀山的方向飘。

小伙子把贝雕莲花放进海里时，手指蹭过贝壳上的纹路:"妈，这是你教我捡的贝壳，现在我给你做了莲花，你要开心。"浪打过来，贝雕上的纹路闪了闪，刚好接住远处佛塔的光。

船往回开时，张阿婆站在船尾，望着海里的莲花灯。她手里攥着一片没用完的彩纸，风把纸吹起来，飘向一盏红莲花灯——那是她儿子的灯，此刻正顺着浪，往普陀山的方向飘。"阿婆，要回去了。"周师傅喊她。张阿婆回头，脸上带着我没想到的笑:"没事，我再看一眼，我儿的灯，飘得真远。"

下午的广场上，周师傅在整理工具。他拿起一盏没做完的莲花灯，指尖摸着卷好的花瓣:"我做了三十年灯彩，以前都是做给婚礼、庙会，今天的灯最有温度——每片花瓣都带着人的气儿，有的是阿婆的茧子味，有的是小伙子的汗味，还有李姐的眼泪味。"陈师傅蹲在旁边，擦着贝壳:"海葬是'走'，手工艺是'留'，把留的东西放进走的地方，思念就不会断。"

傍晚的风裹着香火味吹过来，我看见广场上的蓝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