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在现场演唱故人的代表作
案例时间:2025-12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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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的普陀山码头还裹着层淡雾,海水拍着石阶的声音比平时慢半拍,像谁在轻哼一支没唱完的歌。码头上站着七八个人,手里捧着纸折的莲花、装着花瓣的纱袋,还有个穿墨绿连衣裙的姑娘,怀里紧抱着本翻得卷边的乐谱——那是陈美娟阿姨的东西,她去年秋天走的,今天是她的海葬日。
陈阿姨以前是普陀山社区合唱团的团长,个子小小的,嗓门却亮,每回排练都站在最前面,手里的指挥棒像根魔法棒,能把一群五音不全的老头老太太,拧成唱《茉莉花》时能让路人停下拍照的队伍。去年夏天合唱团去海边练歌,她蹲在礁石上捡贝壳,突然说胸口闷,等送到医院,已经是晚期肺癌。走之前她拉着女儿小棠的手说:“别给我买墓地,我一辈子爱唱歌,爱海,等我走了,把我撒去海里,你们要是想我,就唱首我教你们的歌——我能听见。”
小棠把乐谱摊在石台上,风掀起第一页,是《茉莉花》的简谱,音符旁边还有陈阿姨用铅笔写的小字:“老周的手风琴要慢半拍,桂香的高音要收着点,不然像喊口号。”老周凑过来,指尖蹭了蹭那行字,喉咙动了动:“这是去年端午排练时,她骂我‘手比脚还笨’后写的。”桂香抹了下眼角,从包里掏出块素饼——是陈阿姨最爱的普陀山观音饼,“她以前总说,唱完歌吃块素饼,喉咙里像含了朵花。”

不知是谁先起了调,“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”,声音裹着雾飘出去,老周的手不自觉地跟着打拍子,像当年在合唱团的凉亭里那样;桂香的高音还是有点颤,但这次没人笑——陈阿姨以前总说“颤点好,像花瓣抖着露水”;小棠的声音最清,像陈阿姨教她唱的第一句歌,“那时候我才七岁,站在她腿上,她抱着我,说‘宝贝,要把歌往心里唱’”。
歌声飘起来时,海葬的工作人员也停了手,负责撒骨灰的师傅站在旁边,手里的瓷瓶映着晨光。小棠接过瓷瓶,指腹摸着瓶身的纹路——那是她特意选的,上面刻着一朵茉莉,“我妈说过,茉莉不张扬,却香得久”。她把瓶身倾斜,米白色的细粉顺着风落进海里,刚好和“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”的歌词撞在一起,溅起细碎的涟漪。桂香把花瓣撒下去,红色的康乃馨、白色的百合,像陈阿姨去年演出时穿的那身雪纺纱裙,在水里打了个转,跟着歌声漂向远处。
有人掏出手机录视频,镜头里,海面的雾慢慢散了,太阳爬上佛顶山的尖,把歌声染成淡金色。风里飘着素饼的甜香、花瓣的清苦,还有陈阿姨以前常用的茉莉花香水味——小棠说,那是她昨天特意喷的,“我妈爱闻这个,说像把春天带在身上”。

歌快唱完时,老周突然加了段手风琴的旋律——是陈阿姨去年生日时,大家偷偷练的《生日快乐》,虽然只有几句,却让所有人都红了眼睛。小棠蹲下来,伸手碰了碰海水,“妈,你听见了吗?”海浪卷过来,打湿她的指尖,像陈阿姨以前摸她头发的温度。
仪式结束时,大家坐在码头的石阶上,手里捧着没喝完的豆浆。桂香指着海面说:“看,那片涟漪圈成了个圆。”老周眯着眼睛:“像陈姐笑起来的眼睛,弯得像月牙。”小棠摸着口袋里的乐谱,封面的折痕还在,像陈阿姨的手,轻轻搭在她肩上。
风里还留着《茉莉花》的尾音,飘向普陀山的深处,飘向更远的海面。有人说,海葬是“把人还给自然”,可今天的码头,没人觉得“还”是失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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