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结合传统手工艺表演的纪念活动记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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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的普陀山码头，海风裹着松枝的清苦和远处佛顶山的香火味，漫过拴着渔船的麻绳。码头上的长桌已经摆开，竹编的笸箩里堆着剪好的红福字，绣绷上还绷着半幅未完成的莲花，穿藏青布衫的老周正蹲在台阶上，用竹丝拨弄着脚边的麦秆——这些从舟山老房子梁上拆下来的旧麦秆，要编成小船的模样，船身还要缠上棉线做的缆绳。

这场海葬纪念活动的发起人是普陀山民政办的小夏，半年前她跟着社工队去沈家门拜访一位失独老人，老太太摸着儿子的照片说，“他生前总说要去看南海观音，可最后连骨灰都没处放。”后来小夏翻地方志，看到舟山老辈人办白事时，会用竹编的“往生篮”装逝者衣物，用麦秆船送“路引”，突然就想到：能不能把传统手工艺揉进海葬里？让告别不是冷冰冰的仪式，而是带着烟火气的怀念。

七点整，参加活动的家属陆续到了。穿墨绿旗袍的李阿姨抱着个木盒，盒身雕着梅枝——那是她先生生前攒了三年木料，请嵊泗的老木匠做的。她走到剪纸桌前，捏起一张红宣纸递给出纳师傅：“能帮我剪只蝴蝶不？他以前在定海马岙养蝴蝶，说蝴蝶是‘会飞的花’。”出纳师傅的老花镜滑到鼻尖，手指捏着剪刀转了个弯，蝴蝶的翅膀上立刻开出两朵小菊——那是李阿姨阳台种了十年的品种。旁边的绣娘接过蝴蝶，用丝线在翅膀边缘绣了圈银线：“这样风一吹，翅膀会闪，他在海里能看见。”

老周的竹编摊前围了最多人。他的手指像老槐树的枝桠，指节上裹着创可贴——昨天编往生篮时被竹丝划了道口子。此刻他正捏着三根竹丝，指尖一旋，竹丝就绕成了莲花的瓣，“这竹是普陀山后坡的淡竹，韧性好，泡在海里不会散。”站在旁边的张叔突然开口：“我父亲以前是竹匠，小时候我总蹲在他脚边捡竹屑。”老周抬头笑，把刚编好的莲花塞进张叔手里：“那这朵给你，算替你父亲续个缘。”莲花的花瓣上还留着老周的体温，张叔捏着它，指腹蹭过花瓣的纹路，像在摸父亲当年编的竹筐。

八点半，渔船鸣笛。家属们捧着骨灰盒走上甲板，船尾已经摆好了老周编的麦秆船——每只船里都放着家属亲手贴的剪纸，绣娘补的莲花。穿灰布衫的法师站在船头，手里捧着经卷，可这次没有念“往生咒”，而是说：“舟山人的告别，从来不是断了联系。竹编的莲花会跟着潮水走，麦秆船会载着念想漂，就像以前渔家人出海，妻子编个竹篮装干粮，丈夫带在身边，就像把家带在身上。”

李阿姨把骨灰撒进海里时，风刚好掀起她的旗袍角。她松开手的瞬间，那只绣了银线的蝴蝶从她口袋里飘出来，落在海面上，跟着骨灰的碎屑一起，向普陀山的方向漂。张叔把竹编莲花放进水里，莲花转了个圈，刚好撞在麦秆船上——老周编的船身刻着细小的“平安”二字，是用烧红的缝衣针烫上去的。甲板上的绣娘突然哼起歌，是舟山老调《送郎出海》，歌词里唱“竹篮装着腌鱼干，麦秆船载着心尖尖”，风把歌声吹得碎碎的，混进海浪里。

中午十二点，船靠回码头。家属们围坐在长桌旁，吃着社工队煮的海鲜面，汤里飘着老周用竹篾串的虾干。李阿姨举着面碗，对着海面说：“儿子，你看这蝴蝶，比你以前养的还好看。”张叔摸着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