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家属对海葬过程的详尽评价与建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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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码头还浸在雾里，张秀芬阿姨攥着素白骨灰盒的手有点抖——盒子轻得像片晒干的海带，可她总觉得怀里揣着老伴陈阿福大半辈子的重量。阿福是老舟山渔民，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腕说：“别把我埋在土里，我要回海里去。小时候跟着爹出海，浪声比妈祖庙的香火气还亲。

码头的风裹着咸湿味吹过来，工作人员小王赶紧帮她理了理外套：“阿姨，今天浪高不到半米，船稳。”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刚剪的白菊花，花瓣上还沾着晨露，是工作人员早起去普陀山脚下的花田摘的。同船的还有三家家属：穿黑外套的小伙子抱着父母的合葬盒，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旧照片；戴银镯子的李阿姨扶着栏杆，腿上搭着工作人员递来的毛毯；还有个扎马尾的姑娘，手里攥着个玻璃罐——里面装着奶奶生前最爱的桂花蜜。

船驶出朱家尖海峡的时候，雾散了。释缘师傅捏着念珠，诵经声慢慢浮起来，像浸了海水的棉线，软乎乎地裹着每个人的耳朵。张阿姨摸着骨灰盒上的刻字——“陈阿福，归海”，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阿福带她去普陀山烧香，两人站在普济寺的台阶上，阿福指着远处的海说：“你看，那片海像不像你织的蓝布？”现在那片蓝布就在脚下，浪头一卷一卷的，像阿福当年揉皱的旧衬衫。

“阿姨，可以了。”小王的声音轻得像海风。张阿姨深吸一口气，掀开盒盖——骨灰是浅灰色的，像阿福晒了一辈子太阳的皮肤。她轻轻倾了倾盒子，骨灰被海风托起来，顺着风往海里飘，像阿福以前晒在绳子上的渔网，慢悠悠地落进浪里。旁边的小伙子跟着打开盒子，父母的骨灰混在一起，像他们生前攥了一辈子的手。姑娘把桂花蜜倒进海里，甜丝丝的香气裹着骨灰，她说：“奶奶，这是你去年腌的桂花蜜，我带过来给你尝。”

李阿姨抹了抹眼睛，拽了拽小王的袖子：“我以为海葬会冷清清的，没想到你们这么细——刚才我腿麻，你赶紧搬来小凳子；姜茶是温的，刚好抵着胃里的寒气。我家老周生前总说，普陀山的人最懂海，果然没错。”穿黑外套的小伙子擦了擦眼泪：“我爸是退伍军人，最怕敷衍。今天释缘师傅的诵经声，还有大家一起鞠躬的时候，我觉得他肯定站得笔直，像当年在部队升国旗那样。”

说话间，扎马尾的姑娘突然说：“要是能提前知道海上的风就好了？奶奶生前怕风，今天我没带她的羊绒围巾，总觉得她在盒子里缩着肩膀。”李阿姨跟着点头：“还有还有，能不能让我们写句话？比如把想说的话放在漂流瓶里？我想跟老周说，家里的茉莉花又开了，还是他喜欢的单瓣。”小王掏出笔记本，笔尖在纸上划着：“我们明天就加天气提醒，漂流瓶的建议我记下来，下次准备定制的小瓶子，让大家写悄悄话。”

船往回开的时候，张阿姨站在船头，风把她的白发吹得飘起来。她望着远处的观音像，金光照在海面上，像阿福当年给她买的铜戒指，闪着柔润的光。她摸出手机，翻出阿福的旧照片——照片里的阿福穿着补了补丁的渔船服，站在普陀山的礁石上，手里举着条刚钓上来的石斑鱼，笑出满脸的皱纹。张阿姨对着海面轻声说：“阿福，你看，观音菩萨在看着你呢。以后我每天来码头散步，你要是想我了，就吹阵风，我闻得到你身上的鱼腥味。”

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的时候，船靠了岸。家属们踩着码头的木板，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，可每个人的手里都攥着点什么——李阿姨攥着小王给的暖宝宝，小伙子攥着父母的照片，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