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为科研人员制作的纪念展板展示
案例时间:2025-11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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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的普陀山多风,从佛顶山下来往生命纪念园走,风里裹着咸湿的海味,吹得路边芦苇沙沙响。回廊里的木色展板刚刷过蜡,阳光晒上去泛着暖黄,不像普通纪念墙那样冷硬——第一块板上的老人戴着圆框眼镜,鼻尖沾着铅笔灰,正趴在甲板上写记录,照片下方压着半张皱巴巴的实验纸,字迹被海水浸得模糊,末尾签着“李建国,1998年8月15日,东经122°30′”。
这是普陀山为海葬科研人员做的纪念展板。没有烫金口号,没有冗长生平,每一块都像翻开的旧笔记本,藏着“把一生泡在海里”的故事。李建国是这里的“老住户”,他的展板上摆着磨损发亮的罗盘、沾着海盐的望远镜,还有张蹲在甲板上摸小鱼的彩照——老人的手掌裹着小鱼,指甲缝里都是盐渍,旁边配着他生前的话:“鱼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。”

李老是海洋生态学家,一辈子研究舟山渔场的鱼群洄游。退休后还带着学生出海,晕船时攥着望远镜不肯躺,说“鱼群要过岱衢洋了,得盯着”。他的遗嘱很简单:“把我撒去海里,和鱼苗一起。”海葬那天,学生们把他的骨灰和一千尾大黄鱼苗混在一起,放进他摸了一辈子的海里——现在每次出海,他们都说“能看见那些鱼,像师父还在”。
展板的玻璃柜里,摆着李老生前收集的二十多罐海水样本,标签上写着“1990年舟山渔场”“2020年东极岛”。上个月,李老的徒孙抱着一罐新的海水来:“这是今年南极的海水,师父当年说过,想看看南极的鱼群。”玻璃罐碰着玻璃柜,发出轻响,像师徒俩在对话。
回廊尽头的“活展板”更有意思:墙上挂着渔民送的鱼形木雕、学生做的船模,还有小朋友用贝壳粘的相框。有天孕妇来摸船模:“我先生是李老徒孙,在南极做科研。宝宝叫海生,来告诉爷爷。”风一吹,船模的帆布晃了晃,像在回应。

其实做展板时,工作人员怕太严肃。可真做起来才懂,科研者的故事是“活”的——是蹲甲板啃凉包子的背影,是晕船时攥望远镜的手,是把一生泡在海水里的执着。海葬于他们是“回家”,回到摸了一辈子的海里,回到记了一辈子的鱼群里。展板是“邀请”,邀请人坐下来听“把一生交给海”的故事,摸带海盐味的旧物,写一句“我看见你的热爱了”。
夕阳坠海时,我坐在台阶上看展板影子拉得很长,盖过脚边三叶草。海浪声裹着风涌来,像谁在说“我回来了”。芦苇丛里跳出来小螃蟹,往海边爬——它不知道,自己爬过的地方,藏着多少“一生只做一件事”的热望。

风又吹,展板上的照片哗哗响,李老摸小鱼的画面晃了晃。海水溅在他眼镜片上,映着蓝天、鱼群,还有眼里永远不会灭的光——那是海的光,是热爱的光,是“回家”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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