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以灯光布景为特色的海葬晚会
案例时间:2025-11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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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陀山的黄昏总裹着松针与海盐的混味。当最后一班渡轮的汽笛揉碎在浪里时,短姑码头的礁石上已经坐了些人——有人抱着用报纸裹紧的菊花,花瓣被海风卷得打旋;有人攥着叠了三层的纸船,指腹把船舷磨出浅白的印子;还有位穿藏青布衫的老太太,正摸着防波堤的桩子,指甲缝里还留着中午剥的毛豆壳。
六点整,不知谁轻轻碰了下开关。先是桩子上的串灯“叮”地醒过来,暖黄的光顺着粗麻绳垂进海里,像把夕阳的碎金剪了串成线。接着是桂树桠间的星星灯,每一盏都小得像萤火虫的尾巴,风一吹,就跟着落下来的桂花一起晃。最惹眼的是离岸十米的浮标,装了蓝绿渐变的LED灯,浮在水里像团会呼吸的海藻——那颜色是特意调的,像普陀山浅海的浪,一层叠着一层,从沙色到浅蓝,再沉进深海的墨绿里。

“这灯像我家老周的头灯。”老太太忽然开口,手指抚过串灯的玻璃罩,“他以前爱钓夜鱼,总戴个黄灯泡的头灯,蹲在礁石上,背影比礁石还硬。”旁边的中年男人递过一杯温茶,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:“我爸去年还说,等退休了要在码头装串灯,说夜钓的人能看清浮子。”风裹着他的话飘出去,撞在浮标的灯上,溅起一圈淡蓝的涟漪。
工作人员的脚步轻得像踩着云。他们捧着裹着藏青布的木盒,布角绣着朵极小的莲花——是普陀山法雨寺的师傅亲手绣的。走在最前面的姑娘穿月白衫,发间插着支银杏叶簪,她把木盒轻轻放在码头边缘时,连海浪都慢了半拍。

穿米白裙子的女人站出来时,浮标的灯刚好转成浅蓝。她的裙角沾着早上在普济寺求的香灰,指尖抚过木盒上的莲花纹,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:“阿杰,上次你说要带我钓夜鱼,说普陀山的海晚上有会发光的虾。”她掀开盒盖,里面是装着骨灰的瓷瓶,瓶身刻着小楷的“般若波罗蜜多”——是阿杰生前抄了一百遍的经。
骨灰倒进海里时,风刚好掀起她的裙角。浅灰色的粉末像细雪,落在暖黄与浅蓝的灯影里,瞬间被海水裹住,没出半点儿声响。旁边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纸船凑过来,船身上用蜡笔涂了条歪歪扭扭的鱼,灯照在纸上,鱼的影子就浮在水里,跟着骨灰一起往深海飘。“妈妈,鱼会带爸爸去看发光的虾吗?”小女孩仰着脸,睫毛上沾着灯的光,像落了两颗星子。女人蹲下来,把纸船放进海里:“会的,灯影会跟着船,像爸爸的手,扶着船往前。”
老太太忽然摸出块桂花糕,放在身边的礁石上。“老周爱吃这个。”她用袖子擦了擦串灯的玻璃,暖黄的光映得她眼角的皱纹像展开的菊花,“以前他钓夜鱼,我就拿块桂花糕坐在家里等,听见他的头灯响,就知道是他回来了。”风裹着桂花糕的甜香飘出去,刚好落在浮标的灯影里,像给海里的人递了块热乎的点心。
最后一盏灯灭的时候,已经是八点半。桂树的影子铺在码头上,像片墨色的云。有人唱起普陀山的老调,是用吴侬软语哼的:“海是床哟浪是被,星星盖着你安睡。”唱到第三句时,浪忽然卷过来,把码头上的灯影揉成碎银——那碎银里有老太太的桂花糕,有小女孩的纸船,有女人的裙角,还有阿杰抄的经,都跟着浪往深海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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