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如何在海葬中安排传统祭文——实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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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的普陀山码头，风裹着咸湿的水汽贴过来，像张阿婆生前织的毛线袜——暖得带点海的味道，却又轻得像她临终前攥着我的手。小孙子抱着阿婆的旧围巾站在船头，围巾的线头还挂着去年冬天粘的观音饼渣——那是阿婆特意留给他的，说"要等周末一起泡着茶吃"，结果没等到。

阿婆是土生土长的舟山人，一辈子没离开过海岛。去年秋天查出身患肺癌时，她躺在病床上笑："囡囡，你记着，我走了不要埋在土里。我小时候跟着你太婆去普陀山烧香，看见海上的云像观音菩萨的袖子，飘啊飘的——要是能住在云里多好？现在好了，海就是云的家，我去那里，就能天天看云。"

处理后事时，家里人最犯难的是祭文。阿婆一辈子信佛，讲究"心意要真"，可网上找的祭文不是"呜呼哀哉"音容宛在"，像穿了别人的衣服，怎么都不对味。后来小区里的王伯提醒："找陈阿姨吧，她懂舟山的老规矩，也懂人心。"

陈阿姨是社区的民俗顾问，搬着本翻得起毛的《舟山民俗志》来家里，却没先翻书，反而拉着我们坐下来聊天："阿婆生前最爱的事是什么？最常念叨的话是什么？"小孙子立刻蹦起来："奶奶每天傍晚坐在阳台织毛线！说要给我织到二十岁的围巾，针脚歪歪的，却能裹住整个冬天的风！还有，她每周都要去普陀山烧香，带回来的观音饼要留两个给我，说'这是观音菩萨给乖囡的糖'——上次我偷偷吃了一个，她还假装生气，却又塞给我一块，说'小心噎着'！"陈阿姨把这些话记在笔记本上，笔尖戳破了纸页："对，这才是阿婆的祭文——不是写别人的套话，是写她活过的日子。"

祭文改了三稿。第一稿我写"驾鹤西去"，陈阿姨划掉，换成"阿婆踩着普陀山的云走了"；第二稿我写"敬献鲜花"，她改成"敬呈三碟素饼，是你最爱的观音饼，还是去年你带我们去普济寺买的那种，糖霜没化，香得像你坐在阳台织毛线时的阳光"；第三稿她加了句阿婆常说的话："你看，海上的浪涛声像不像你织毛线的'嗒嗒'声？风里的咸味像不像你晒在阳台的鱼干味？"

海葬的日子选在农历十五——阿婆说过"十五的月亮能把海照亮，像观音菩萨的灯"。船开到普陀山以南的海域时，雾刚好散了，太阳从东边的云层里钻出来，把海面染成碎金。小孙子抱着围巾站在船头，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很稳："奶奶，我们送你去海里了。你看，风还是去年冬天我们去赶海时的味道，吹得脸痒，像你用织针戳我手心；浪涛声像你织毛线的声音，'嗒嗒'的，比收音机里的《玉堂春》还好听；还有，你看那朵云——像不像你去年给我织的兔子围巾？耳朵翘得高高的，要飞到天上去啦！"

读到"敬呈三碟素饼"时，小孙子从包里掏出用保鲜膜裹着的观音饼——那是我们提前三天去普济寺买的，还是阿婆生前最爱的"福兴斋"，糖霜撒得厚厚的，咬一口能掉渣。他把饼轻轻放在船头栏杆上，风掀起保鲜膜的角，饼香飘出去，刚好有一只海鸥从海面掠过，翅膀尖碰了碰饼渣。小儿子突然说："妈在呢，她闻见饼香了。"

祭文的最后一句是陈阿姨想的，带着阿婆的口气："阿婆，我们不说'再见'。等明天清晨的风刮过来，你就顺着风喊我的名字；等傍晚的浪打过来，你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