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共同制作纪念书稿并首发的记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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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要从三个月前的海葬说起。老周走前留了话:骨灰撒在普陀山以东的莲花洋，"我拍了四十年这里的海，最后要变成浪的一部分"。那天送完他，女儿小周在海边捡了半袋贝壳，回家翻旧物时翻出一箱子老物件——1987年第一次来普陀山的船票，票根上还沾着当年的海水印;2015年陪老伴儿爬佛顶山时写的便签，字歪歪扭扭:"今天林妹儿腿酸，我背她走了三百级，她骂我老不正经，却靠在我背上笑出了眼泪";还有去年秋天在普陀山沙滩上拍的视频，老周举着手机对着海浪喊:"等我走了，你们就来这里看海，浪打过来的声音，就是我在说'我挺好的'"。

这些旧物摊在小周家的餐桌上时，退休语文老师王姐忽然说:"不如把这些都收进一本书里吧?不是悼词，是老周的'生活碎片'。"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心湖，亲戚们纷纷响应——平时不太说话的侄子翻出了老周教他拍星空的笔记本，里面夹着去年夏天在普陀山紫竹林拍的星轨照片;楼下卖海鲜的阿强抱来一摞老周帮他拍的"海鲜宣传照"，说"老周拍的梭子蟹，比我卖的还鲜活";连小区门口修自行车的师傅都托人带了张纸条，写着"老周去年帮我修过轮椅，他说'轮子要顺，日子才顺'，这句话我记到现在"。

制作书稿的过程像一场"集体拼图"。每天晚上，小周的客厅里都摆着茶点，亲友们围坐在一起翻旧物、写回忆。林阿姨负责整理老周的旅行日记，翻到某一页时忽然红了眼眶——那是2000年他们第一次一起去普陀山，老周在日记里写:"林妹儿站在普济寺的银杏树下，阳光穿过叶子洒在她脸上，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，她扎着麻花辫，站在教室门口背《滕王阁序》，声音像泉水一样清。那时候我就想，要是能和她一起走到老，该多好"。王姐负责润色文字，把大家的口语化回忆变成温暖的文字，却保留了最本真的细节——比如阿强说"老周拍的梭子蟹"，她没有改成"老周拍摄的梭子蟹照片"，而是保留了"老周拍的梭子蟹，壳上的纹路都能数清"。

书稿印出来那天，大家特意选了普陀山边的龙湾茶馆。茶馆的窗户正对着莲花洋，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钻进来，翻得书页哗哗响。小周翻开第一页，读老周写的那句话:"海是没有终点的书，每一朵浪都是文字"。林阿姨接着读:"去年冬天，我和老周在普陀山看雪，他举着伞站在雪地里，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，说'你手凉，我口袋里有太阳'。"读到这里，有人抽了抽鼻子，有人用纸巾擦眼睛，却没有人大哭——窗外的海浪刚好打过来，声音像老周的笑声，轻而暖。

茶馆老板是老周的朋友，特意煮了老周爱喝的普陀佛茶。他说:"老周以前总来我这里喝茶，说'茶要慢品，日子要慢过'。今天这茶，是给老周的，也是给我们的。"亲友们捧着茶，翻着书，忽然有人指着书里的一张照片说:"你看，这张是

竹编茶盘上的青瓷杯里，茶汤凉成琥珀色时，林阿姨轻轻翻开手里的线装书——封面是用逝者老周拍的普陀山日出照做的，橘红色霞光裹着莲花洋的浪，像极了他们第一次来这里时，老周举着胶卷相机喊"看镜头"的样子。这是上周六发生在普陀山龙湾村一家临海小茶馆的场景，二十几个亲友围坐成圈，捧着这本刚印好的《周之航的海与山》，把海风里的墨香，拼成了一场关于告别的新仪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