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结合地方文化表现的纪念活动实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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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刚褪掉最后一层雾，普济寺的晨钟余音还绕着不肯去观音院的飞檐，洛迦山方向的海面上，已有几艘小渔船泊在那里——不是打渔的，是等归人的。

码头上的王阿婆抱着布包站得最久。布包是老周生前用旧渔网改的，角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——那是他去年冬天在渔船上给她缝的，线脚粗得像渔线，却藏着他说不出口的心思:"阿菊，等我走了，你把我装在这里头，带我回海里。"老周当了四十年普陀山渔民，手掌粗得能磨破渔网，走的时候攥着王阿婆的手，只重复一句话:"海是普陀的魂，我得回去守着。"

八点整，司仪阿林拿起话筒。他是土生土长的普陀人，说话带着海水晒过的沙哑，像老渔民喊号子的调子:"各位亲人，今天我们送家里人回普陀的海。普陀的海不陌生——他们吃惯了这里的梅鱼，喝惯了这里的佛茶，赶过这里的潮，听过这里的钟。等下撒骨灰的时候，想说话的，就跟他们唠两句，海听得见。"

第一个走上去的是老周的儿子小海。他捧着布包，手指蹭过上面的莲花，声音有点颤:"爸，去年我陪你打渔，你说这海底下有普陀山的根，鱼虾是观音养的，不能多捞。今天我给你带了把海边的沙，是你常坐的那块礁石底下的，还有普济寺的莲瓣，你说过要带一朵莲花走。"

风掀起他的衣角，阿林递过来一只瓷碗——碗是普陀山的陶泥烧的，碗底刻着"归海"两个字。小海把骨灰倒进碗里，沿着船舷慢慢撒下去。灰白色的粉末落在蓝得透明的海里，瞬间被浪卷成细碎的星子，旁边有人轻轻撒起莲花瓣，粉的、白的，顺着风飘向海中央，像给归者铺了条花路。

"阿福，你看这海，比你以前跑船的地方还宽。"旁边的李婶抹了把眼睛，她手里攥着个铝制饭盒，是她老伴阿福生前装饭的。阿福以前在普陀山做船工，跑了半辈子朱家尖到普陀山的航线，临终前说:"我走了，就把我撒在我常跑的航线上，这样能看见来往的船，能听见游客说'普陀山到了'。"李婶把骨灰撒进海里，饭盒放在船舷上，对着海说:"你以前总说我做饭咸，今天我没放酱油，给你带了碗清粥，还有你爱吃的萝卜干，在海里慢点儿喝。"

仪式的最后，阿林拿出一卷红布，展开是幅普陀山的全景图——图上有普济寺的大雄宝殿，有紫竹林的观音像，还有海边的礁石。他把图铺在船板上，让每个家属用指尖蘸了点朱砂，在图上的海边点了个小红点:"这是我们的'归海印'，以后想他们了，就来这图上找，小红点的地方，就是他们在海里的家。"

船靠岸的时候，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。家属们沿着海边的步道走，风里飘来佛茶的香——是旁边的"归海茶舍"飘出来的。茶舍老板是阿林的朋友，早已泡好了茶等着:"这是今年的雨前茶，是普陀山后山上的茶树，你们尝尝，跟你们家里人以前喝的一个味儿。"

王阿婆端起茶杯，轻抿一口，茶里有海水的咸，有茶叶的香，还有普陀山的风。她望着海，轻声说:"老周，这茶味儿对，你肯定爱喝。"风掀起她的衣角，布包上的莲花在阳光下闪了闪，像老周生前缝的时候，用线蘸了点阳光。

海边的礁石上，有个小孩蹲在那里捡贝壳。他举着个花蛤壳跑过来，递给王阿婆:"奶奶，这个贝壳里有海的声音。"王阿婆接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