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教职人员的追思会与海葬纪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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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风裹着咸湿的海味，漫过普济寺朱红色的门槛时，刚好撞散了堂前的檀香烟。张阿婆攥着布包站在台阶下，布包里是智远师父生前常穿的灰布衫——洗得发白，衣角还沾着去年在紫竹林喂猫时蹭的猫毛。今天是师父的追思会，也是他海葬的日子。

智远师父在普济寺住了三十年，最常做的事是搬个竹椅坐在天王殿门口，看香客来来往往，偶尔给小朋友发颗橘子糖，跟老年居士聊两句“今天的海色像不像南海观音座下的莲花”。去年秋天他查出来重病，躺在内寮的床上还笑着说：“等我走了，把我撒去海里吧——潮音洞的浪声我听了三十年，早就想跟它们做伴了。”

追思会没摆灵堂，而是在普济寺后园的放生池边搭了个小棚。棚子上挂着智远师父的照片：他蹲在海边，手里举着只刚放生的小龟，眼角的皱纹里都是笑。桌上摆的不是供果，是师父生前爱吃的舟山带鱼干，还有用普陀佛茶泡的浓茶——茶味很浓，像他从前给大家泡的那样。居士们轮流上前，有的放一颗橘子糖，有的摆一朵茉莉，王伯还摸出个陶制的小猫摆件：“这是师父去年帮我修的，说要给流浪猫当窝，现在送给他，路上有猫陪。”

仪式是监院师父主持的，没念冗长的经文，只诵了一遍《心经》——那是智远师父每天早课必诵的，声音轻得像海风拂过紫竹林的竹叶。诵到“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”时，张阿婆突然抽了抽鼻子：“上次我家小孙子发高烧，师父就是攥着我的手诵《心经》，说‘阿婆别怕，佛在呢’。”旁边的李叔拍了拍她的背，指了指桌上的照片：“你看师父笑得多开心，他肯定不想我们哭。”

海葬的船停在短姑道头，船舷上绑着一串红绸子。船员帮着把骨灰盒搬上来时，张阿婆凑过去摸了摸盒身——是用普陀山的樟木做的，带着淡淡的木香。船往深海开的时候，能看见潮音洞的浪涛撞在礁石上，溅起的水花像碎玉。监院师父捧着骨灰盒，轻声说：“智远师弟，你说要归向大海，今天我们送你来了。”

骨灰撒下去的瞬间，有人往海里扔了把茉莉花瓣——是师父生前种在禅房窗外的。花瓣顺着海浪打旋，混着细碎的骨灰，慢慢沉进蓝得发黑的海里。张阿婆盯着海面，突然想起去年冬天，她跟师父坐在海边的礁石上，看夕阳把海染成橘红色。师父说：“阿婆，你看这海，装得下所有的故事。等我走了，你要是想我，就来海边喊一声，潮音洞会帮你传信的。”

风突然大了些，吹得张阿婆的白发飘起来。她从布包里掏出个纸折的莲花灯，点燃蜡烛放进海里。灯影晃啊晃，顺着海浪漂向远处，跟其他居士放的灯连成一片，像撒在海上的星星。“智远师父，”她轻轻说，“下次我来普陀山，给你带刚晒好的带鱼干，还有小孙子的成绩单——他考上高中了，跟你说的那样，要读中文系呢。”

船往回开的时候，夕阳把海面染成了金红色。李叔站在船尾，望着逐渐变小的灯影，突然说：“以前我觉得海葬怪冷清的，现在才明白，师父选的是最热闹的归处——这海连着潮音洞，连着紫竹林，连着我们每一个想他的人。”旁边的年轻居士点点头，拿出手机拍了张海的照片：“我要把这张照片存着，以后每年今天，都来放一盏莲花灯。”

暮色漫上来时，普济寺的晚钟响了。风里又飘来檀香气，混着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