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温情的子女会前祭拜仪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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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刚醒，佛顶山的晨钟还没飘远，百步沙的礁石上就坐了三个人——68岁的张秀兰，还有她的儿子陈默、女儿陈念。他们面前摆着竹编篮，里面是还热着的桂花糕、泡好的龙井茶，还有两封叠得方方正正的信。篮边的白菊沾着露水，花瓣上还留着陈念出门时，从小区桂树上折的两片叶子——那是母亲种的桂树，今年刚开第三茬。

"你爸总说，普陀山的海是活的。"张秀兰摸了摸身边的瓷缸，那是老伴陈建国用了四十年的茶缸，缸身印着"1982年普陀山朝圣纪念"的红字，边缘磕了个小缺口，是当年带女儿去海边玩时，被礁石撞的。她抬头望着远处的莲花洋，浪尖泛着金箔似的光，像极了三十年前她和老陈第一次来普陀山时的模样——那时他们刚结婚三年，攒了半年工资买了两张船票，老陈背着铺盖卷，她攥着一包桂花糕，两个人在百步沙的礁石上坐了整整一上午，看海鸟追着渔船跑，老陈说："等咱们老了，要是走在前面，就把我撒这儿吧，海大，能装下所有想你的日子。"

陈默蹲下来，把茶缸里的龙井倒进脚边的沙里，茶香味裹着海风飘开。他记得去年冬天爸爸住院时，还攥着这个茶缸说："等开春，带你妈再去普陀山，我要给她买十块桂花糕，上次她嫌贵只买了两块，说要留着给你们兄妹俩吃。"陈念轻轻拂去竹篮上的细沙，把一块桂花糕掰成两半，一半放在瓷缸边，一半塞进嘴里——还是老味道，甜而不腻，像妈妈的手艺。她想起小时候，妈妈总在周末蒸桂花糕，爸爸蹲在厨房门口等，凑过去偷咬一口，被妈妈拍着手背说："先给孩子留着。"现在换她把热乎的糕递到妈妈手里："妈，你吃，爸不在，没人跟你抢了。"

风忽然大了些，吹得陈念手里的信角翘起来。那是她昨晚写的，纸页上还留着钢笔印："妈说你上次在医院念叨，想看普陀山的新码头，我拍了照片，就在信封里。还有，小宇这次考试考了双百，他说等放暑假，要去海边找爷爷，说爷爷藏在浪花里，会陪他堆沙堡。"陈默的信更短，只有三行："爸，我把你那辆旧自行车修好了，就停在阳台，还是你当年教我骑车的样子。妈最近爱上了跳广场舞，我给她买了新鞋子，红颜色的，像你当年给她买的围巾。"

张秀兰把两封信轻轻放在礁石上，伸手摸了摸海面——海水凉丝丝的，像老陈去年冬天的手。她轻声说："老陈啊，你看，孩子们都长大了，小宇都会打酱油了。我跟你说，昨天我去菜市场，卖鱼的阿婆还问起你，说你以前总帮她挑最鲜的带鱼。对了，你上次说想吃的桂花糕，我让念儿从家里带来了，还是热的，你快尝尝。"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沾着陈念递过来的桂花糕碎屑，落在海面上，被浪卷走，像极了老陈生前总说的"云游"——"等我走了，就变成浪花，跟着海风，去看咱们没看过的地方。"

旁边的礁石上，有个穿素衣的姑娘路过，看了眼他们的篮子，轻轻笑了笑。陈念知道，这是普陀山负责海葬服务的工作人员，昨天就是她帮着选的位置——不是什么显眼的地方，却是老陈当年蹲过的礁石，旁边有棵歪脖子的松树，树洞里还塞着他们二十年前留下的小纸条："老陈和秀兰，要一起活到一百岁。"姑娘说："这里的海流慢，浪花软，像家里的床。"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