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为护士家属举办的温情追思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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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陀山的清晨裹着咸湿的海风撞进千步沙时，小棠正蹲在细沙上摆妈妈的护士帽。米白色的帽檐沾着点晨雾，帽徽上的红十字还亮着，像妈妈值夜班时走廊里那盏永远留着的灯。

"小棠，风有点大，我帮你把茶罐扶着。"普陀山福海园的陈姐蹲下来，指尖裹着纸巾碰了碰脚边的玻璃罐——那是李素梅护士生前最爱的茉莉花茶，罐身还贴着她用口红画的小太阳，"上次你说阿姨值夜班时总泡这个，说闻着香就不困了。"

小棠点了点头，把妈妈的护士证轻轻靠在茶罐边。证上的照片是十年前拍的，李素梅扎着马尾，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，像她每次帮病人拍背时的样子。去年疫情最紧的时候，她在隔离病区守了五十六天，手机里存着女儿高考前的视频：小棠举着模拟卷对着镜头喊"妈妈我考了全班第三"，她穿着防护服比了个加油的手势，护目镜里全是雾气，"宝贝，妈妈在帮别的奶奶拍背呢，等我回家给你煮糖心蛋。"

追思会的布置很轻，没有黑布，没有哀乐。陈姐提前铺了块浅蓝的棉布，上面摆着小棠从家里翻出来的零碎：病人送的手工钥匙扣（是张阿婆用旧毛线编的小猫咪）、值夜班时用的不锈钢保温桶（内胆还留着给病人温粥的痕迹）、还有女儿去年生日时送她的越剧CD——李素梅总说，等退休了要去社区唱《碧玉簪》，给老人们解闷。

"素梅啊，上次我住院你给我唱的《天上掉下个林妹妹》，我现在还会哼呢。"隔壁楼的王伯拄着拐杖站在旁边，手里攥着包桂花糕，"你说等我出院了要陪我去普济寺烧香，现在我替你烧了，香火旺得很。"

小棠摸着妈妈的护士帽，忽然想起高考结束那天的傍晚。她抱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医院门口，看见妈妈穿着护士服跑过来，白大褂上沾着病人吐的药渍，却笑得像个孩子："我们家小棠要当医生啦？那以后妈妈要叫你李医生喽。"那天她们在医院门口的小摊子吃馄饨，妈妈把自己碗里的虾全挑给她，说"补补脑子，以后要像妈妈一样，多疼病人"。

海葬的花束是陈姐提前三天选的：白色的马蹄莲裹着淡蓝的勿忘我，花茎上系着小棠用妈妈的发带编的蝴蝶结。"阿姨说过，她最喜欢海，说等退休了要去看日出，说海是最温柔的床。"小棠把花束抱在怀里，指尖划过护士帽上的褶皱——那是妈妈每次戴帽子时，总习惯把帽檐压得低一点，怕碰到病人的额头。

船鸣响的时候，陈姐轻轻扶了扶小棠的肩膀。海风掀起她的裙摆，也掀起妈妈的护士帽檐，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便签："宝贝，妈妈今天帮张爷爷拍了一百下背，他终于能咳出痰了，你说妈妈厉害吗？"那是小棠初中时的日记，妈妈偷偷夹在她的笔记本里，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骄傲。

花瓣落进海里时，小棠听见身后的王伯哼起了越剧。"天上掉下个林妹妹，似一朵轻云刚出岫......"熟悉的调子裹着海风飘过来，她忽然看见妈妈的茶罐里飘出一缕茉莉香——是陈姐提前帮她泡了茶，热水撞在茶叶上，像妈妈平时揉她头发的温度。

"妈妈，你看。"小棠对着海面轻声说，手里的花瓣被风卷起来，落在她手心里，"海在眨眼睛呢，像你值夜班时陪我的星星。"陈姐递过来一块热毛巾，指尖带着温度："阿姨肯定看得见，她最疼你。"

船靠岸的时候，太阳刚爬上佛顶山。小棠蹲在沙地上，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