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在仪式上讲述故人趣事的温馨时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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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的普陀山，莲花洋的风裹着咸湿的桂香漫过来。岸边的石栏杆上摆着几篮杭白菊，花瓣上凝着晨露，像谁刚擦过的眼泪。穿蓝布衫的工作人员捧着竹盘走过来，轻声对站在最前面的李阿姨说："大姐，该撒花瓣了。"李阿姨抹了把眼角，伸手捏起一瓣花，指腹蹭过花瓣时，突然笑出声："张阿婆要是在，肯定要抢我的花瓣——她生前最爱揪桂花糖给我，说'这花比糖还甜，要留着给最亲的人'。"

李阿姨说的张阿婆是楼下的邻居，去年冬天走的，八十七岁。生前住在养老院，床头总摆着个玻璃罐，装着自己晒的桂花糖。护工说，阿婆每天早早就起来，搬个小马扎坐在桂花树下，捡最圆的桂花，洗干净晒干，和白糖拌在一起，装罐时还要对着罐子说："小慧（护工名字）爱吃甜，留两勺；隔壁小弟弟换牙，要磨碎点；李阿姨有糖尿病，少放糖。"去年中秋，阿婆把最后一罐糖塞给李阿姨，手背上的老年斑像晒干的桂花："我要走啦，糖没了，等我到海里，给你晒海里的桂花糖——听说海里有珊瑚，比桂花还甜。"

风突然大了点，把李阿姨手里的花瓣吹向海面。站在旁边的周阳攥着父亲的钓鱼竿，竹制的竿身被磨得发亮，竿尖系着条红绳，绑着个小铁盒——那是父亲生前装鱼食的。周阳的喉咙动了动，声音里带着点鼻音的笑："我爸生前总说要钓一条'能装满冰箱的大鱼'，结果每次去海边都钓小鲫鱼，回来还跟我妈说'这鱼嫩，熬汤最补'。上次我陪他钓，他蹲在礁石上，鱼竿晃了晃，喊'大鱼！'结果拉上来一只破塑料瓶，他盯着瓶子看了三秒，回头跟我说：'儿子，这是海里的鱼给我送的礼物，要留着当纪念。'"

周阳把钓鱼竿轻轻靠在骨灰盒上，红绳随着风晃啊晃："爸，这次你去海里钓，肯定能钓到大的——海里没有塑料瓶，只有好多好多鱼，你要是钓着了，记得托梦告诉我。"旁边的邻居王叔突然笑出声，手里的纸巾却湿了一片："老周上次还跟我炫耀，说他的钓鱼竿是'传家宝'，要留给孙子。现在倒好，把传家宝带去海里了。"

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喊："小夏，你看！"穿背带裤的小棠举着个银项链，吊坠是个猫爪印。她是小夏的大学室友，小夏去年春天因为白血病走的，才二十七岁。小棠抹了把眼睛，指尖抚过猫爪印："小夏生前养了只橘猫，叫小咪，总说'等我赚了钱，要养一群猫，住带院子的房子'。她走前一周，小咪抓坏了她的毛衣，她抱着猫笑：'你看，小咪给我盖了章，以后我到海里，小咪肯定能认出我——海里有好多鱼，我可以陪它玩。'"

小棠把项链轻轻放在骨灰盒上，猫爪印在晨光里泛着暖光："你说过要当猫的鱼，现在终于能实现了。对了，小咪现在在我家，每天趴在窗台上看海，肯定是在等你。"旁边的几个年轻姑娘掏出手机，翻出小夏的朋友圈——照片里的姑娘扎着高马尾，怀里抱着橘猫，背景是普陀山的沙滩，配文："海风吹得猫耳朵动，我好像听见鱼在喊我。"

司仪站在船头，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："让我们送故人最后一程。"工作人员慢慢解开骨灰盒上的红绳，周阳突然上前一步，把钓鱼竿系在骨灰盒上："爸，带着你的竿子，别忘给我钓大鱼。"李阿姨把最后一把桂花糖撒在骨灰盒旁："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