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以朗诵与音乐结合的纪念方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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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码头还裹着薄雾，桅子花的香混在海风里，像谁悄悄撒了把温柔的糖。张阿姨抱着那个檀木盒子，指尖蹭过盒身的刻字——“海是归处”，那是老周去年春天刻的，当时他还笑着说：“等我走了，就把我撒去普陀山的海里，省得你天天念叨要来看海。

老周走得急，心梗发作时正蹲在阳台给桅子花浇水，手里还攥着刚摘的花骨朵。张阿姨说，他走的时候眼睛闭得很稳，像终于睡了个踏实觉——这些年他总说自己是“海的孩子”，小时候在舟山渔排长大，后来去城里工作，最念的还是普陀山的浪声。

“老周，我们到了。”张阿姨把盒子贴在胸口，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风。旁边的小侄女递来一张纸，是老周生前写的随笔，纸角卷着，像被翻了很多次。张阿姨展开，指尖微微抖：“我第一次见阿菊，是在普陀山的沙滩上。她穿着白裙子，蹲在那捡贝壳，头发上沾着沙，回头笑的时候，我听见海浪都慢了半拍……”

声音顺着风飘出去，掠过码头的缆绳，掠过停在栏杆上的白鸥，掠过远处黛青色的山峦。旁边的表哥掏出个旧口琴，琴身已经磨得发亮——那是老周当年追张阿姨时送的，说是用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。口琴的声音响起来，是《送别》，但调子慢了些，像海浪拍着礁石的节奏。张阿姨抬头，看见表哥的眼睛红了，想起老周以前教表哥吹口琴的样子：“慢点儿，气息要跟着浪走，别着急。”

风里的音乐裹着朗诵声，像织了一张温柔的网。旁边的邻居陈叔抹了把眼睛，嘀咕：“老周这小子，连告别的话都写得这么甜。”他想起去年和老周一起在海边钓鱼，老周说：“等我撒去海里，你们要是想我了，就来普陀山听浪，我就在浪里，拍着礁石喊你们的名字。”

仪式是找普陀山的师父指导的，简单却郑重。师父捧着个陶碗，里面是老周的骨灰，说：“水是流动的思念，撒下去，不是没了，是换个方式陪着你们。”张阿姨抓起一把骨灰，指尖的温度还带着晨雾的凉，撒向海面时，她轻声说：“老周，你看，海浪来接你了。”

骨灰落进海里，瞬间化在蓝里，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。旁边的亲友们开始撒花瓣——桅子花、三角梅、还有老周最爱的野菊花，花瓣浮在水面，跟着浪漂，像一群白色的蝴蝶。小侄女突然喊：“姑姑你看！那朵花在转圈！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，一朵桅子花正跟着浪打旋儿，像谁在轻轻推它。

“是老周在玩呢。”张阿姨笑了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泪，却亮得像星子。旁边的表哥把口琴收起来，说：“哥以前总说，海是有记忆的，你说的话，做的事，它都记着。今天我们这么一闹，他肯定在海里笑，说‘你们这群人，倒比我会玩’。”

撒完骨灰，亲友们坐在码头的石凳上，看薄雾慢慢散开来，太阳爬上普陀山的山顶，把海面染成金红色。张阿姨捡起脚边的一片桅子花瓣，夹进老周的随笔里。小侄女突然指着海面喊：“姑姑你看！那朵花在转圈！”顺着她的手看过去，一朵桅子花正跟着浪打旋儿，像谁在轻轻推它。

风又吹过来，桅子花香更浓了。张阿姨望着海面，想起老周去年秋天说的话：“等我走了，你别难过，就把我当成普陀山的浪——你来看海，我就来陪你；你在家想我，就听风声，那是我在喊你名字。”

码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