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家属如何协调多方亲友参与的经验分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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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的普陀山码头，海风裹着巷口阿菊姐的桂花糕香往衣领里钻。我攥着母亲的骨灰盒——那是她生前特意挑的青瓷罐，说"像极了普陀山普济寺的瓦"——身后跟着二十三个身影：穿藏青色中山装的李叔（母亲退休前的老科长）、拎着保温桶的阿菊姐（楼下卖了十年豆浆）、刚下飞机的堂哥（从深圳赶过来，行李箱上还贴着母亲去年寄给他的普陀山明信片），还有母亲的广场舞搭子王姨，手里举着一束野菊花，说是在码头边上采的，"你妈生前就爱这种小菊花，说比花店的玫瑰接地气"。

这场海葬，我筹备了三个月。一开始我也犯愁：怎么让这么多性格、关系各异的人，心甘情愿来参与一场"没有坟头"的仪式？毕竟堂哥一开始就皱着眉说："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，亲戚们该怎么想？"李叔也犹豫："我最近腰不好，坐船会不会晕？"阿菊姐更是红着眼眶摆手："我一个卖豆浆的，去了会不会不合适？"

直到有天整理母亲的手机，翻到一段去年秋天的视频——她坐在普陀山的沙滩上，身后是翻着白浪的海，手里举着个烤红薯，对着镜头笑："囡囡，你看这海，我二十岁的时候来游过，浪花拍在腿上，像外婆晒的盐粒儿，沙沙的。等我走了，把我撒在这儿，我就能和外婆作伴了。对了，别忘了叫上李叔，他做的酱肘子我还没吃够；还有阿菊的豆浆，温温的像你小时候的手；堂哥要是忙，就算了……"视频里的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我忽然懂了：协调不是"说服"，是把每个人的心意，安放进母亲的故事里。

我给堂哥发了这段视频，附了句话："哥，你去年加班没回来，妈把你买的普陀山佛珠戴了整整一年，说'等我撒进海里，佛珠就能跟着我，看遍你说的深圳的海'。"第三天，堂哥就买了机票，说："我要去给妈读封信，是去年没写完的。"

李叔那里，我拎着母亲生前的保温桶上门——那是李叔退休时送的，母亲用它装了十年李叔做的酱肘子。"叔，妈生前总说，你做的酱肘子是天底下最香的，比普陀山的素斋还合她口味。这次海葬，想请你帮个忙：把酱肘子装在保温桶里，撒到海里，就当妈最后吃了一口你的手艺。"李叔摩挲着保温桶上的划痕，红着眼眶点头："我明天就做，用老汤，熬三个小时。"

阿菊姐的豆浆摊我去了好几次，她总说"我一个外人"，直到我掏出母亲的记账本——里面每一页都写着"阿菊豆浆：2元"，最后一页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豆浆杯，旁边写着"阿菊的豆浆温，像囡囡的手"。"姐，妈说你的豆浆是她每天的'定海神针'，这次海葬，想请你帮着端一盆花瓣，撒的时候你先撒，就当妈最后喝了一口你的豆浆。"阿菊姐捏着记账本，手指发抖："我明天四点起来磨豆浆，带一桶热的，给大家喝。"

海葬那天，船驶到普陀山外海，船员说"到了"的时候，李叔抱着保温桶站在船头，阿菊姐端着装满桂花花瓣的铜盆，堂哥攥着皱巴巴的信纸，王姨举着野菊花。我打开青瓷罐，骨灰顺着海风飘向海里，李叔把酱肘子掰成小块，一块一块撒进去："老周，我做了酱肘子，还是你爱吃的甜口，慢点儿吃。"阿菊姐撒花瓣的时候，手在抖，花瓣落在海里，像母亲生前织的毛线团："周阿姨，今天的豆浆熬得久，温温的，你喝一口。"堂哥读信的时候，声音哑了："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