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为文学团体举办的纪念朗读与海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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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裹着咸湿的桂香漫过普陀山的石阶时，林晓手里的诗集正翻到《致浪的第三十七封信》——纸页边缘沾着圈茶渍，是老周上周在普济寺前的石凳上喝茉莉花茶时蹭的。她把诗集贴在胸口捂了捂，抬头看见海岸线在雾里泛着淡蓝，像老周诗里写的"未完成的逗号"。

这是文学团体"潮声集"第三次来普陀山。前两次是来采风，老周扛着三脚架追着涨潮跑，说要拍"浪翻起来时的平仄"；这次不同，他们要送老周回家。

七点整，成员们聚在千步沙的老樟树下。张叔举着个布包，里面是老周的骨灰盒——不是陶瓷的，是用老周收藏的旧船木做的，纹理里还嵌着几星船底的青苔。"他说过，要坐最有海味的盒子回去。"张叔声音哑着，指尖摩挲着木盒上的刻痕，那是老周自己用指甲刻的"潮声里见"。

朗读是从阿梅的声音开始的。她捧着老周的《海的方言》，嗓音里带着点颤："我写过三千行海浪，却没敢写你拍碎礁石时的疼/后来我蹲在岸边数贝壳，才懂——/疼是海的标点，用来断句那些没说出口的想念。"风忽然大了些，把诗页吹得哗哗响，林晓看见蹲在旁边的陈默抹了下眼睛——上周老周还笑着说，要把阿梅的哭腔写进诗里，"比海浪撞崖还动人"。

读诗的声音顺着风往海里飘。有人读《桂花糕与潮汐》，说老周总把从山脚下买的桂花糕藏在帆布包里，等大家采风累了，就像变魔术似的掏出来，"糕渣沾在胡子上，像落了层细雪"；有人读《深夜的锚声》，想起去年中秋他们在海边煮黄酒，老周举着酒碗对着月亮喊："海啊，我写的诗够不够换你一声浪？"月亮没应，倒是远处的渔火晃了晃，像谁眨了下眼睛。

当林晓翻开《归程》时，雾刚好散了。她的声音裹着风撞进浪里："我会变成最轻的那捧盐/落在你翻卷的裙边/当你拍碎礁石时/我替你数清每一声回响"——话音未落，张叔已经解开了船木盒的锁。骨灰混着提前捡的晚香玉花瓣落进海里，瞬间被浪卷成细碎的白，像老周写的"撒向海的诗行"。

忽然有几尾小鱼游过来，尾鳍扫过花瓣。陈默笑出了声："老周又在逗我们了，以前他总说要教鱼读诗，现在倒先当起'诗饵'了。"林晓望着海面，想起老周上次化疗后虚弱地靠在病床上，手里还攥着笔写："海是最大的诗本，我要把最后一行写在浪里。"那时阳光穿过病房的窗户，把他的白发染成了金，像撒了层碎阳光。

潮水漫过脚腕时，林晓捡起一块带螺纹的贝壳。壳上还沾着老周的骨灰吗？她不确定，但指尖触到壳面的温度，忽然想起老周说过："普陀山的海不是眼泪做的，是诗熬的汤。"风里又飘来桂香，这次她闻见了，是老周的味道——帆布包里的桂花糕香，诗页上的茶渍香，还有海浪裹着的咸香，混在一起，变成了风的一部分。

他们沿着海岸线往回走时，太阳刚爬上佛顶山的金殿。王姐把捡来的贝壳塞进包里，说下次来要刻上"潮声未歇"——那是"潮声集"的 slogan，老周写的。林晓回头望了眼海面，浪正拍着礁石，发出熟悉的声响，像老周在念诗："我没走，我是浪尖的风，是壳里的鸣，是你下次读诗时，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