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社区集体纪念的海葬活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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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，莲花洋的浪刚揉开第一缕天光，普陀山合兴社区的老人们已经搬着小椅子坐在了金沙岸边。竹编篮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，保温桶的凉茶飘着薄荷香，张阿婆攥着块蓝布包，手指顺着布纹摸了三遍——那是老伴去年海葬时剩下的骨灰，混着晒干的桅子花。

"阿菊，把小囡的纸船拿来。"王伯搓着冻红的手喊。扎羊角辫的小囡蹦跳着跑过来，纸船糊着金箔，船舷写着"爷爷收"。她爬到张阿婆腿上："奶奶，这是给爷爷带的糖吗？"张阿婆笑着点头，掀开布包一角，桅子花香裹着海风飘出来："你爷爷最爱的，去年没带够，今年补上。"

岸边的二胡声忽然飘起来，是社区文艺队的李叔在拉《牡丹亭》。去年也是这个调子，老伴躺在轮椅上听着笑："等我走了，撒去莲花洋，省得你天天爬楼梯送茶。"那时张阿婆还哭，现在倒摸着布包说："你看，大家都来陪你了。"

七点整，社区主任阿玲捧着净瓶走过来。张阿婆接过瓷碗，把骨灰和桅子花倒进海里。浪卷着白色粉末成了细小的泡沫，像撒了把会呼吸的雪。小囡的纸船刚好漂到那里，金箔沾了水却没沉，顺着浪往远处走。王伯蹲在岸边，把攒了半年的贝壳风铃系在栏杆上——每只贝壳都刻着日期，是老伴生前捡的。"她总说，贝壳能听见海的话。"王伯摸了摸风铃，"现在她变成了海的话，我系着风铃，就能听见她。"

大家围成圈吃桂花糕时，陈阿姨剥着橘子说："我儿子去年要接我去上海，我没去。你看老周的照片旁边，我贴了张桂花糕纸；阿美的照片下面，有我织的毛线袜——这些东西在，他们就还在社区里。"她指着身后的"归海墙"，墙上贴着十几张照片，每张下面都有小字："老周，爱听《牡丹亭》，爱吃桂花糕""阿美，会织毛衣，喜欢广场舞"。这面墙是社区去年做的，每个月十五，大家都会来贴点东西：有时是片银杏叶，有时是张戏票，有时是颗水果糖。

"小陆也来了。"阿玲指着远处扛相机的年轻人。小陆是去年刚搬来的，为了守着奶奶——奶奶走时说要葬在莲花洋，因为她小时候跟着父亲打渔，最爱的就是普陀山的浪。"奶奶说，海是普陀山的魂，我们都是海里的云。"小陆摸着归海墙上奶奶的照片，"现在她变成了云的影子，飘在浪里，飘在我熬的每一碗粥里。"

太阳升起来时，大家唱起了《天涯歌女》。张阿婆的声音有点哑，却唱得很认真。路过的游客问："这是办什么活动呀？"阿玲笑着说："是我们的'归海日'——把心里的人还给海，把海里的人留在心里。"

下午三点，风把风铃吹得叮当响。张阿婆望着海面，给小囡剥了块桂花糕："你爷爷以前说，海是普陀山的魂，我们都是海里飘来的云。现在他变成了云的影子，飘在浪里，飘在风铃里，飘在我们吃的每一口糕里。"小囡咬着糕，指着远处的纸船："爷爷能吃到吗？"王伯拍她的头："能，浪会把糕香带过去，就像我们每年都来，他总能闻到。"

夕阳落在莲花洋时，纸船已经飘出了视线。大家收拾东西回家，张阿婆摸着归海墙上老周的照片，把桅子花轻轻贴上去："明天煮芋艿汤，咸鲜口的。"风裹着她的话，吹过归海墙，吹过风铃，吹过浪——浪里有老周的笑声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