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为医院院长举办的庄重追思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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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的普陀山海岸线还裹着薄雾，风把半山上的桂香揉碎了撒在衣领上。码头上的玻璃钢船已经拴好了红绳——不是喜庆的那种，是陈继明院长生前最喜欢的酱红色，像他办公室抽屉里藏了三年的枸杞茶罐。

船舷边站着的老护士周姐正摩挲着手里的信笺，纸角卷着毛，是昨晚在值班室台灯下写的。她抬头时眼角的细纹里凝着雾，"陈院从前总说，海边的风比空调凉，能吹醒加班的脑子。"话音刚落，风就裹着一缕月季香飘过来——家属捧着的陶瓶里，装的不是骨灰盒，是前一天从他办公室窗台上剪的月季，花瓣边缘还留着他上周摸过的温度。

陈继明是普陀山医院当了12年的院长，也是渔村里老人们嘴里的"陈老弟"。十年前台风天，他背着药箱走了五里泥路去给渔民阿公治心绞痛，摔在沟里把膝盖擦得鲜血淋漓，还是蹲在门槛上把听诊器按在阿公胸口，说"叔，我这膝盖比你心脏结实"。今天来的人里，阿公的儿子捧着一布包晒干的艾草，"这是我爹去年夏天给陈院晒的，说他总犯鼻炎，煮水熏鼻子管用。"艾草的香气混着桂香飘起来，有人轻轻抽了抽鼻子。

追思会没有哀乐。船头的小音箱里放的是陈继明生前录的渔民号子——去年他跟渔排上的老周学的，说"给病人做心理疏导时，唱这个比讲大道理管用"。周姐开始读信，读到"上周我值夜班，还看到你在护士站啃凉包子，说'这包子比我家老太婆做的差远了，但能省出时间给急诊的小朋友讲故事'"时，旁边的年轻护士捂着脸哭出声——那是陈院 last 一次加班，凌晨三点给发烧的小丫头画了张蜡笔画，画的是海边的鲸鱼。

陶瓶放进海的那一刻，太阳刚好穿破薄雾。海水是温的，像陈继明常说的"普陀山的海不是冷的，是渔民的体温泡热的"。花瓣从陶瓶里飘出来，先打了个旋，然后跟着浪往远处走。陈院的女儿蹲在船边，把手里的纸船轻轻推下去——纸船上写着"爸，昨天我带妈去吃了你最爱的海鲜面，她加了双倍醋"。风把纸船吹得打了个转，刚好停在花瓣旁边。

旁边的老渔民突然说:"看，那朵云像不像陈院的帽子？"大家抬头，天上果然有朵云，形状像他常戴的那顶草编帽——是五年前义诊时，一个小朋友用麦秆编的，他戴了整整三年，帽檐都磨破了边。有人小声说:"陈院肯定在看着我们呢。"

船往回开的时候，周姐站在船头，摸了摸口袋里的蜡笔画——是早上从护士站抽屉里翻出来的，画的鲸鱼睁着圆眼睛，旁边写着"小朋友，等你好了，我们去看真的鲸鱼"。风把画纸吹得哗啦响，她突然笑了:"陈院，你说过的，海是活的，能装下所有想说话的人。"

傍晚的时候，有人在海边遇到陈院的妻子。她坐在礁石上，手里拿着个保温杯，杯里泡着枸杞茶。"他昨天托梦给我，说海边的风很舒服，能听到渔排的声音，能闻到桂香。"她指着远处的海面，"你看，那片浪拍过来的节奏，像不像他以前敲办公室门的声音？"

海水拍打着礁石，发出"啪嗒啪嗒"的声音。远处的渔排上，有人喊了一嗓子号子，跟陈院录的那首一模一样。风里又飘来桂香，这次裹着点海水的咸，像陈继明常说的"生活的味道，就是桂香加咸海"。

没有人会忘记那场追思会。不是因为盛大，是因为每一片花瓣、每一缕香、每一句话，都带着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