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在现场合唱故人喜爱的歌曲片段

案例详情

清晨的风裹着普陀山半山坡的桂香，钻进衣领的时候，小夏摸了摸手里的瓷瓶——那是妈妈生前挑的，米白色的釉面上描着两朵淡青色的茉莉，瓶身还留着她昨晚放在手心焐的温度。海边的礁石上，已经围了一圈人:隔壁张叔攥着顶旧鸭舌帽，帽檐压得低，却能看见他眼角的红;楼下卖豆浆的周姨捧着个玻璃罐，里面装着陈阿姨去年晒的茉莉干花;还有陈阿姨的小孙子，攥着奶奶织的毛线手套，仰头问小夏:"妈妈，奶奶会听见我们唱歌吗?

潮水刚退到礁石下，浪痕在沙地上画着温柔的弧线。海葬师轻声提醒"可以开始了"，小夏蹲下来，把瓷瓶贴在膝盖上，指尖顺着茉莉花纹慢慢摩挲——去年这个时候，妈妈还在阳台的茉莉丛里摘花，阳光把她的白发染成金褐色，她举着花对小夏笑:"你小时候学这首歌，唱错词把'满园花开'说成'满盆花开'，还记得不?"

瓷瓶的盖子拧开时，有细碎的粉末飘出来，混着风里的桂香，落在小夏手背上。她忽然想起妈妈临终前的话:"别买墓地，我怕闷。要把我撒去普陀山的海，我以前带你们去玩过的，浪里有茉莉香。"于是她慢慢扬起手，骨灰顺着指缝落进海里，像撒了一把被阳光晒暖的茉莉花瓣，顺着浪尖打了个旋，就融入了蓝得透明的海水里。

不知道是谁先哼起了调子。是周姨吧?她的声音带着点菜市场里的烟火气，却唱得很慢:"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。"接着是张叔，他清了清嗓子，声音有点哑:"芬芳美丽满枝桠，又香又白人人夸。"小夏的喉咙发紧，她摸着口袋里的茉莉干花——那是妈妈生前晒了装在玻璃罐里的，现在还带着淡淡的香——跟着唱起来。风忽然大了点，把歌声往海里送，海浪好像也慢了半拍，像在跟着节拍轻晃。

陈阿姨生前总说，唱歌要"带着气"，像吹茉莉花瓣那样轻。现在大家的歌声里，有小夏的哽咽，有周姨的鼻音，有张叔的笨拙，却偏偏凑成了最温柔的调子。小孙子拽了拽小夏的衣角，奶声奶气地加入:"让我来将你摘下，送给别人家。"风把他的声音吹得飘起来，像极了妈妈生前逗他玩时，用茉莉花瓣挠他手心的感觉。

海浪拍了三下礁石，像妈妈以前敲家门的节奏。小夏望着海面，忽然想起去年夏天，妈妈坐在阳台的藤椅上，抱着孙子唱《茉莉花》，夕阳把茉莉花瓣染成橘红色。"奶奶，你以后会变成什么呀?"孙子问。妈妈指着窗外的海:"变成风呀，变成浪呀，变成海里的小泡泡，这样就能天天陪你们玩啦。"现在风裹着歌声吹过来，小夏忽然觉得，妈妈真的在身边——风里有茉莉香，浪里有歌声，连海边的桂树都在轻轻摇晃，像妈妈拍她后背的样子。

合唱声慢慢低下去的时候，有两只海鸥从海面上掠过，翅膀尖沾着阳光。周姨把玻璃罐里的茉莉干花撒进海里，花瓣浮在水面上，像撒了一把小星星。张叔摸出手机，翻出一张旧照片——是去年冬天，陈阿姨帮他扶着老伴去医院的样子，照片里陈阿姨戴着毛线帽，手里还攥着一束茉莉。"她以前总说，茉莉是'花里的老好人'，香得不扎人。"张叔声音有点哑，把照片对着海面晃了晃，"老陈，听见没?我们唱了你最爱的歌。"

小夏蹲下来，摸了摸海水。海水是凉的，却带着点阳光的温度，像妈妈的手。她捡起脚边的一块小贝壳，壳上有细细的纹路，像茉莉的花瓣。"妈妈，"她轻声说，"我们唱得好不好?"风卷着浪声扑过来，好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