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连续三代人共同出席的海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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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的普陀山码头还浸在淡蓝的雾里，林阿婆攥着一把金盏花站在船头，花瓣上凝着的露水滴在她藏青布衫的衣角，晕开小小的湿痕。身边的儿子阿强正弯腰调整脚边的骨灰盒——那是用檀木做的，盒身刻着几尾游鱼，是老林生前自己画的。孙子小宇拽着阿强的衣角，仰着小脸问：“爸爸，爷爷的房子为什么这么小呀？”

风掀起阿强的外套，他想起三十年前的春天，也是在这个码头，父亲老林攥着他的手说：“等我老了，就把我放进海里。”那时他才十五岁，正啃着父亲买的观音饼，含糊着问：“海里有床吗？”老林笑着拍他的头：“海里有无数张床，浪是被，云是枕，鱼群是邻居。”没想到二十年后，父亲真的把遗嘱写进了病历本最后一页：“死后海葬，选普陀山的海。”

林阿婆抹了下眼角，指尖碰到金盏花的花瓣——这是老林生前最爱的花。从前在老家的院子里，老林总蹲在花池边浇花，说“这花像小太阳，能照进心里”。上周整理遗物时，小宇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盒子，里面装着老林捡的普陀山贝壳，每一个都用红绳系着，标签上写着“阿强五岁”“阿强十岁”“阿强结婚”。

“奶奶，我能把贝壳给爷爷吗？”小宇举着贝壳跑过来，贝壳上还留着他手心的温度。林阿婆摸了摸孙子的头，把贝壳放进骨灰盒旁的布包：“给吧，你爷爷以前总说，要把最好的留给孙子。”

船鸣笛的声音划破雾层，工作人员捧着莲花形状的托盘走过来，轻声说：“阿姨，该送林叔走了。”阿强深吸一口气，把骨灰盒轻轻放进托盘里——盒身的游鱼在晨光照下泛着浅金的光，像要跳进海里。林阿婆往前凑了凑，用袖口擦了擦盒盖：“老林，我们带孙子来看你了，小宇上小学一年级，数学考了双百。”

小宇拽了拽林阿婆的衣角，举着自己叠的纸船：“奶奶，我给爷爷叠了小飞机，不对，是小轮船！爷爷能坐这个去看鱼吗？”林阿婆笑出了眼泪，把纸船放在骨灰盒旁边：“能，你爷爷小时候也给我叠过纸船，那时候我们在普陀山的海边，他说要划着船带我去看观音菩萨。”

工作人员轻轻推动托盘，骨灰盒顺着滑道落入海中的瞬间，小宇突然喊起来：“爷爷！爷爷的船开啦！”海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，像老林以前笑起来的皱纹。阿强想起去年冬天父亲住院时，攥着他的手说：“别难过，我走了以后，你们每年来普陀山，看看海，就当是看我。”那时他以为自己能忍住眼泪，可此刻看着海面的涟漪，眼泪还是掉了下来——落在海里，像父亲以前钓的鱼，沉进了最深的温柔里。

风里飘来金盏花的香气，林阿婆捡起脚边的一朵花，轻轻扔进海里：“老林，这是你最爱的花，我每年都给你带。”小宇也跟着扔了一朵，拍着手说：“爷爷，这朵是我选的，黄色的，像小太阳！”

工作人员站在旁边，声音很轻：“阿姨，林叔选的地方是普陀山的‘慈悲海’，这里的浪最柔，云最淡，很多老人都选在这里。”林阿婆望着海面，轻声说：“我以前总担心，海葬会不会让他孤单。现在看小宇说的，他有鱼陪，有花陪，还有我们每年来陪，怎么会孤单呢？”

船往回开的时候，雾已经散了，太阳从普陀山的山顶爬出来，把海面染成了金红色。小宇趴在船舷上，指着远处的浪花喊：“爸爸你看！爷爷在 wave（波浪）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