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家属在仪式上的真情流露与感谢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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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的海风裹着普陀山的桂香余韵，我抱着老周的骨灰盒站在码头边，指腹蹭过盒身刻的莲花——那是他去年在普济寺前的小店里，蹲在地上选了半小时的样式。当时他说，"莲花清净，以后我要是走了，就选海葬，跟着莲花飘去，省得占土地。"我那会儿还骂他乱说话，没想到今年春天，这句话就成了真。

仪式开始前，小吴姑娘递来一杯姜茶，杯壁的温度透过纸杯暖到我掌心。她是负责对接我们的工作人员，前前后后跑了三趟我家，帮着整理老周的遗物，甚至注意到我有颈椎病，特意把骨灰盒的提手缠了软布。"阿姨，风大，您把围巾围紧点。"她轻声说，我这才发现，脖子上的藏青围巾是老周的——早上翻衣柜时，它刚好落在骨灰盒旁边，像在等着跟我们一起走。

志愿者小陈捧着花瓣篮走过来，篮子里是新鲜的白玉兰，花瓣上还沾着晨露。"周叔生前喜欢花，我们特意从后山摘的。"小陈说，我忽然想起老周在阳台养的那盆茉莉，每年夏天开得满屋子香，他总蹲在花盆前，用喷壶给叶子喷水，嘴里念叨，"花要用心养，人也要用心活。"这些白玉兰花瓣要跟着他一起入海，倒像是替他把阳台的花香，带到了更辽阔的地方。

法师开始诵经时，我望着远处的洛迦山，山影在雾里若隐若现。老周总说，洛迦山是观音菩萨的修行地，"那里的海肯定特别干净"。去年冬天，他住院时还握着我的手说，"等我好了，咱们去洛迦山拜一拜，求菩萨保佑咱俩都长寿。"可他的病来得太快，从确诊到走，只有三个月，连洛迦山的船票都没来得及买。法师的经声裹着海风飘向海面，我忽然觉得，老周说不定已经站在洛迦山的礁石上，笑着看我们。

撒骨灰的那一刻，小吴扶着我的胳膊，轻声提醒，"阿姨，您要是不想撒，我来帮您。"我摇摇头，伸手抓起一把骨灰，指缝里的细粉顺着海风飘向海面。老周的骨灰是灰白色的，像他平时喝的毛尖茶末——他总说，"喝茶要喝淡的，日子要过慢的"。我想起退休前他每天早上煮的粥，米香飘满整个屋子，想起他陪我去菜市场，总在我挑青菜时，偷偷抓一把小番茄放进篮子，说"给你补维生素"，想起去年冬天他咳嗽，我熬了梨膏，他捏着勺子皱眉头，"太甜了，下次少放糖"，可还是一口一口喝完了。

"老周，我把你喜欢的茉莉花茶装了一小包，放在骨灰盒里了。"我对着海面轻声说，"还有你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钓鱼竿发票——你总说那根竿子是'宝贝'，我帮你带着，以后在海里钓鱼，可别跟人抢位置。"风忽然大了些，吹起我手里的花瓣，雪白雪白的玉兰瓣飘向海面，落在骨灰泛起的涟漪上，像给老周铺了条花路。

旁边的志愿者小陆忽然说，"阿姨，您看，那只海鸥。"我抬头，一只白海鸥正沿着海面飞，翅膀尖掠过浪花。老周以前最爱喂海鸥，每年冬天去海边，都要带两包饼干，说"海鸥是海上的精灵，能捎话给远方的人"。现在这只海鸥，说不定是来接他的。

仪式结束时，我对着工作人员深深鞠了一躬。小吴赶紧扶住我，"阿姨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。"可我知道，他们做的远不止"应该"——比如昨天晚上，我突然想起老周的眼镜落在了骨灰盒里，急得直哭，小吴立刻联系码头的值班人员，连夜帮我取了回来；比如今天早上，负责摄影的小郑，特意把相机调成了暖色调，说"阿姨，等下照片洗出来，您看了不会觉得冷"；比如撒骨灰时，所有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