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孩子们手绘纪念卡撒海的温暖场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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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码头裹着层淡青的雾，风里飘着桅子花的香——是巷口阿婆晒在竹匾里的干花味道。小棠攥着画本的手浸出细汗，画纸边角被她揉得发皱，露出里面淡绿色的菜园子：青菜排着队，番茄挂着红，外婆戴着蓝布围裙蹲在中间，手里举着颗刚拔的萝卜，笑得眼睛弯成月牙。那是去年清明前，外婆带她在老家后园种的菜，小棠蹲在旁边捉虫，把蚂蚁放进外婆的围裙口袋，外婆也不生气，只说"小调皮，蚂蚁要找妈妈啦"。

码头上已经聚了不少人。戴鸭舌帽的小宇抱着画本靠在栏杆上，画里是艘红漆渔船，船帆上歪歪扭扭写着"爸爸的船"——他爸爸是渔排上的老把式，去年台风天去救搁浅的网箱，再也没回来。穿粉裙子的朵朵举着张沾着桂花蜜的画纸，上面画着盘油亮亮的桂花糕，是奶奶生前最爱的点心，她偷偷抹了点奶奶晒的桂花蜜在纸上，说"这样奶奶就能闻到味道"。

工作人员捧着竹篮走过来，里面的百合花瓣沾着晨露，像刚从枝头上摘下来的。"把画放在花瓣上，轻轻放海里就行。"穿蓝马甲的阿姨声音很轻，像怕惊飞了雾里的麻雀。妈妈接过一捧花瓣铺在小棠手心，小棠踮起脚，把画本小心搁在花瓣上："外婆，这是我们的菜园子，你要记得给青菜浇水哦，不然它们会哭的。"她的指尖碰了碰画里外婆的脸，像以前外婆捏她脸蛋那样，软乎乎的。

仪式开始时，太阳刚好爬上佛顶山的檐角，雾散了，海面上泛着金箔似的光。大家排着队，把画和花瓣轻轻放进海里。小宇的渔船画飘得最快，红漆船帆在浪花里一沉一浮，像真的在往深海走，他蹦跳着喊："爸爸，你的船开得好快！"朵朵的桂花糕画沾了蜜，沉得慢些，花瓣围着它转，像奶奶以前给她围的碎花围裙。小棠的菜园子画飘出去不远，一阵风刮过来，把画的边角吹起来，露出里面她偷偷画的小太阳——是外婆给她织的太阳图案毛衣，橙黄色的蜡笔涂得有点歪，却亮得像藏了颗小太阳。

"外婆是不是变成鱼了？"小棠扯了扯妈妈的衣角，眼睛里闪着光。妈妈蹲下来，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："是呀，外婆变成了最漂亮的鱼，住在大海里，你的画是给她的钥匙，她能顺着画找到我们。"小棠盯着海面，突然笑了："妈妈你看！外婆的青菜叶子动了！"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，阳光照在海浪上，真的有片淡绿色的影子，像极了画里的青菜叶，跟着浪花一摇一摆。

仪式结束后，小棠蹲在礁石边捡贝壳，挑了个带螺旋纹的放进兜里："这是外婆给我的回信。"贝壳里藏着一滴海水，晃一晃，像外婆的眼睛。妈妈望着海面上的画，那些画跟着浪花走，有的飘向洛迦山的方向，有的飘向更远的天际，像一群带着思念的蝴蝶。旁边的阿姨收拾竹篮时说："每年都有小朋友来画这些画，有的画爸爸妈妈的自行车，有的画爷爷的象棋，大海记得每幅画的味道，不会弄丢的。"

夕阳的时候，她们沿着码头往回走，小棠的口袋里装着贝壳，手里攥着没用完的蜡笔。风里传来普济寺的钟声，混着海浪的声音，像外婆以前唱的催眠曲。小棠突然停下来，对着大海喊："外婆，我明天要画桃花！画你给我扎的小辫子！画你煮的南瓜粥！"海浪扑过来，打在礁石上，溅起的水花落在她的鞋尖，像外婆的手轻轻拍了拍她。

妈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——小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