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在现场演奏怀旧曲目的温馨记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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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海边裹着层淡青色的雾，风里飘着几丝桂香——是山脚下那棵老桂树的味道，林阿婆上周还拉着孙女去捡过桂花，说要做糖渍桂花酿。此刻孙女小棠抱着那把擦得锃亮的小提琴站在队伍最前面，琴盒上贴着手绘的茉莉花贴纸，是阿婆生前用口红画的。

"阿婆爱听的歌，要让她带着走。"司仪的声音轻得像海风，小棠深吸一口气，指尖落在琴弦上。《茉莉花》的调子刚飘起来，站在第二排的陈阿公就摸出了口袋里的老花镜，镜片上蒙了层雾，他用袖口擦了擦，指着海面说："阿妹以前唱这歌，调门比这还亮，居委会搞晚会，她站在台中央，穿藏青布衫，领口别着朵纸做的茉莉花，全场都拍巴掌。"

陈阿公是林阿婆的老邻居，五十多年前搬来的时候，林阿婆端着一碗桂花汤圆敲他家门，说"新邻居要吃热乎的"。后来陈阿公学口琴，第一个会吹的就是《天涯歌女》——那是林阿婆和老伴的定情曲。此刻他把口琴贴在嘴边，琴身泛着旧旧的银辉，是老伴生前用旧毛衣织了套子给他的。口琴的调子接在小提琴后面，像两个人在对话："天涯呀海角，觅呀觅知音......"

站在小棠旁边的小宇攥着奶奶的织锦手帕，手帕上的茉莉花图案是奶奶用绒线绣的，针脚有点歪，是去年冬天在医院里织的——那时奶奶的手已经有点抖了，却还是坚持要给小宇绣条"上学用的手帕"。手帕被海风掀起一角，小宇赶紧攥紧，像攥着奶奶的温度："奶奶，你听得到吗？"

司仪的声音又响起来："要送阿婆走了。"几个亲友捧着骨灰盒，盒子上盖着林阿婆的藏青布衫，衫角绣着朵小小的茉莉花。小提琴的弦音突然转了个弯，变成了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——那是小棠小时候奶奶教她的歌，每晚睡前，奶奶坐在床头，拍着她的背唱："你问我爱你有多深，我爱你有几分......"小棠的声音有点哑，却还是跟着琴音唱了出来："我的情也真，我的爱也真，月亮代表我的心。"

骨灰撒进大海的那一刻，口琴的调子还在飘。陈阿公的手有点抖，却还是把最后一个音吹得很稳："阿妹，这条路，我们以后再走。"海面上泛起细碎的光斑，像奶奶的老花镜反射的光，像她织毛衣时落在手上的阳光，像她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。

小宇突然指着海面喊："看！奶奶的手帕！"风把织锦手帕吹了起来，飘向海面，手帕上的茉莉花在阳光下闪着光，像奶奶在挥手。小棠放下小提琴，伸手去抓，却只碰到了风里的桂香——那是奶奶的味道，是糖渍桂花酿的味道，是织毛衣时毛线的味道，是《茉莉花》的味道。

海面上的光斑越来越多，像撒了一把碎银。陈阿公把口琴收起来，放进毛衣套子里："阿妹以前说，等老了要去海边，听海浪唱她爱听的歌。现在好了，她的歌，和海浪一起了。"

风里还飘着口琴的余韵，小提琴的弦音已经散在风里，却像还绕在耳边。小棠蹲下来，摸了摸脚边的沙子——沙子是暖的，像奶奶的手。她捡起一颗贝壳，放进兜里："奶奶，这个贝壳，我要带回去，放在你的枕头边。"

远处的海平线泛起了粉色，像奶奶擦的胭脂。司仪轻声说："仪式结束了。"可亲友们还站在那里，看着海面，看着手帕飘远，看着光斑跳动。没有人哭，却有人红了眼睛——那是怀念的红，是温暖的红，是《茉莉花》的红。

风又吹过来，带着桂香，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