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家属在仪式上的真情流露与感谢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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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历九月初九的早晨，天刚蒙着层淡灰的雾，普陀山短姑道头的石栏边，张秀芬攥着丈夫周明的照片站在最前面。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藏青外套——那是老周生前最喜欢的，口袋里塞着包茉莉花茶，纸包的边角都磨得起了毛。

"老周，你看这海。"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上男人的脸颊，声音像被风揉碎的棉絮，"比咱们去年去朱家尖看的还蓝，你之前说要钓条石斑鱼给我熬汤，现在倒好，先占了这么大的'鱼塘'。"旁边的工作人员递来一束茉莉，花瓣上还沾着晨露，张秀芬愣了愣，突然红了眼眶："昨天我跟小李说你爱喝茉莉花茶，没想到你们连花也备了......"

风里飘来远处普济寺的钟声，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。排在后面的年轻姑娘蹲下来，把妈妈的珍珠发卡别在装着骨灰的环保坛上——那是妈妈生前总说"等退休了要戴去拍海边婚纱照"的物件。她仰起脸时，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子闪了一下："妈，我帮你戴好了，等下咱们一起'下海'，你不是说想当一回'海的女儿'吗？"

仪式的音乐响起来时，没有哀乐。工作人员选了首《海滨之歌》，是张秀芬提前提的——老周以前在工厂当机修工，下班路上总哼这首歌，说是"听着像海浪在跟他打招呼"。骨灰坛放进海里的那一刻，张秀芬突然往前迈了一步，手里的茉莉花茶包跟着落进水里，纸包慢慢泡开，茶叶像细碎的绿云，飘在水面上："老周，给你带了茶，别嫌淡，我放了两撮，跟家里的杯子一样。"

旁边的王师傅递来一张纸巾，他是负责这次仪式的联络员，前一周刚跟着张秀芬回了趟老家，帮着整理老周的遗物。"上周我翻抽屉，找到老周写的便签，"张秀芬抹了把脸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口袋，"他说'要是我走了，就把我埋在普陀山的海里，那边的海宽，能装下我这辈子没钓着的鱼'。我当时还骂他乱说话，没想到......"她突然抓住王师傅的手腕，力气大得惊人："谢谢你们帮我找着了这个地方，谢谢你们没让他的骨灰进那个冷冰冰的盒子，谢谢你们记得他爱喝茉莉花茶......"

后面的阿姨递过来一个纸折的小船，船里放着颗水果糖——那是她老伴生前最爱的橘子糖。"我家老陈以前总说，"她把船轻轻放进水里，皱纹里都藏着笑，"等老了要跟我一起去海边，把糖纸叠成船，飘得越远越好。现在好了，他先去探路，等我来了，再一起叠。"

太阳慢慢爬上来，雾散了，海面泛着碎金。张秀芬望着远处的洛迦山，突然开口："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，梦到老周坐在船头钓鱼，旁边放着我的织毛衣针。他说'秀芬，这边的风软，比家里的风扇舒服'。"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，展开来是老周的字迹："老婆，要是我走了，别难过，我在海里看着你，你煮的面要是咸了，就喊我，我帮你吹吹。"

工作人员把提前准备的漂流瓶分给大家，瓶身是用可降解材料做的。张秀芬写的时候，笔尖顿了好几次："老周，今天的鱼应该多，你别钓太晚；我把你那件蓝外套洗了，挂在阳台，风一吹就像你在拍我肩膀；楼下的老张约我下周去打太极，我答应了，你以前总说我懒......"纸条折成小方块放进瓶子，她用力把瓶子扔向海里，看着它慢慢漂远，突然笑了："你看，瓶子会游，比你以前钓的鱼还快。"

旁边的姑娘拍了张照片，镜头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