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结合公益募捐的纪念活动记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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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半的短姑道头，石栏杆上的露水还没干透，海风裹着紫竹林的香火味掠过耳尖时，阿菊已经扶着母亲站在了码头最边上。母亲手里攥着个藏青布包，布面上绣着朵褪色的荷花——那是父亲生前攒了三个月退休工资，给母亲买的老年大学刺绣课成品。

"阿菊，你爸以前总说，想看看真正的大海。"母亲的手指摩挲着布包边角，声音像浸了海水的棉花，"去年他躺在医院里，还举着手机看普陀山的视频，说这海蓝得像小时候喝的橘子汽水。"

码头上的人渐渐多起来，有穿藏袍的藏族阿姨，怀里抱着刻着六字真言的木盒；有戴眼镜的年轻人，推着轮椅上的奶奶——奶奶手里捏着张泛黄的船票，是四十年前爷爷带她来普陀山的旧票根。志愿者小周端着热姜茶走过来，他是普陀山本地的大学生，袖口还沾着早上帮渔民收网的鱼腥味："阿姨，先喝口热的，海边风凉。"

六点整，法师从紫竹林方向走过来，僧袍的衣角沾着草屑。他没拿经卷，只是站在石栏杆前，用带着普陀山口音的普通话轻声说："普陀山的海，见过太多归人。从前的渔民出海，要在船头放一碗家里的米；现在我们送亲人走，就放一把百合——都是把牵挂，变成能漂得远的东西。"

第一个上前的是那位藏族阿姨。她掀开木盒，里面是晒得干燥的骨灰，混着几缕藏香灰。她用指尖捏起一点，轻轻撒进海里："阿爸，你说要去看东海的太阳，现在我带你来啦。"海水卷着骨灰沉下去，瞬间融成了深蓝的一部分，阿姨忽然笑了："你看，比青海湖的水还清呢。"

阿菊扶着母亲上前时，母亲的手在发抖。她解开布包，里面是个陶瓷罐，罐身印着"招财进宝"——那是父亲生前用来装茶叶的。"老周，"母亲把罐口对着海面，骨灰顺着风飘下去，混着旁边家属撒的玫瑰花瓣，"你总说我攒的茶叶太多，现在好了，你能抱着整片海的茶叶罐喝茶啦。"阿菊忽然想起，父亲生前最爱的就是蹲在阳台的鱼缸前，看里面的小金鱼游来游去。她对着海面轻声说："爸，这海比你那鱼缸大好多，你可以随便游了。"

轮到轮椅上的奶奶时，年轻人蹲下来，握着奶奶的手："奶奶，我帮你扶着。"奶奶颤巍巍地打开木盒，里面是爷爷的骨灰，还有半支没写完的铅笔——那是爷爷生前教孙子写字用的。"老陈，"奶奶的声音像老留声机里的唱词，"当年你带我校普陀山，说要在海边给我写首诗，现在诗没写成，倒让你先游到海里去了。"海风把铅笔屑吹起来，飘向海面，年轻人掏出手机，对着海面拍了张照："奶奶，我把爷爷的铅笔屑拍下来，存进你手机里，想他的时候就看看。"

活动进行到一半时，组织者小吕站出来，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志愿者马甲，口袋里装着渔民送的贝壳："今天想跟大家说件事——每完成一次海葬，我们会以家属的名义，向普陀山海洋保护协会捐出100元，用来资助东极岛的珊瑚礁修复。"他举起手机，屏幕上是一片刚种下去的珊瑚苗："上个月有位家属说，不想让亲人的最后一程，只留下眼泪；现在我们把眼泪，变成了海里的'小森林'。"

阿菊的母亲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角："阿菊，咱也捐一份吧？"阿菊点头，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——支付页面跳出"以周明远先生名义捐赠"的字样时，母亲的眼睛亮了："你爸要是知道，肯定要拍着大腿说'这比买保健品值多了'。"

旁边那位戴眼镜的年轻人是小学老师，他摸着手机里的捐款记录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