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结合传统手工艺表演的纪念活动实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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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水汽，裹着普陀山特有的檀香味，裹着些说不清楚的温柔，漫过岸边的石栏。岸边的老樟树下，已经摆开了几张长桌，铺着粗麻布，上面摆着竹编的筐——筐里是晒干的马尾藻、磨成碎末的贝壳、切成细丝的檀香木，还有叠得方方正正的粗棉布。穿蓝布衫的阿婆戴着老花镜，正用锥子在贝壳上钻小孔，阳光穿过樟树叶的缝隙，落在她的银发丝上，像撒了把碎银。

这是普陀山第三次举办“海韵承怀”海葬纪念活动，和以往不同的是，这次来了几位特殊的“参与者”——普陀山非遗工坊的手工艺人们。他们不是来表演的，是来“搭一座桥”：用普陀山传承了几百年的手工技艺，把生者的思念，织进大海的肌理里。

张阿婆是“普陀山贝雕”的非遗传承人，她面前的竹筐里堆着大大小小的贝壳：白蝶贝的壳面像凝固的月光，虎斑贝的纹路像深海的波浪，还有孩子们捡来的小海螺，尖顶处还沾着没洗干净的细沙。她正教陈阿姨做贝雕海星——陈阿姨的丈夫去年走的，生前最喜欢带着孙子在海边捡海星。“你看，这贝片要斜着贴，才像海星的触角会动，”张阿婆捏着陈阿姨的手，把一片橘红色的麦螺壳贴在木板上，“你家老周不是说过，海星是大海的星星吗？现在把星星贴在木板上，海风一吹，它就跟着浪走，跟着你家老周走。”陈阿姨的手指有些抖，贴完最后一片贝片，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：“他要是看见这个，肯定要笑我手笨，上次我煮海鲜面放多了盐，他还说我把大海的咸都煮进去了。”旁边的小孙子凑过来，用蜡笔在贝雕旁边画了个小太阳：“奶奶，这样爷爷就能看见太阳了。”

那边的香包制作区更热闹。手工艺人李姐举着个用海藻编的小袋子：“这海藻是上个月从百步沙捞的，晒干了韧性好，装骨灰的话，不会散。”一位穿墨绿旗袍的阿姨摸着海藻袋，声音轻轻的：“我女儿生前喜欢穿绿裙子，说像海藻的颜色。”她从包里拿出一撮头发，是女儿生前剪的，用红绳系着，放进海藻袋里，再加上一把晒干的金盏花——那是女儿阳台种的花，去年夏天开得最旺的时候，女儿还拍了照片发给她。李姐帮她把袋口扎紧，用银线绣了个小月亮：“普陀山的月亮最亮，你女儿能看见。”阿姨把香包贴在胸口，闻了闻，金盏花的香混着海藻的咸，像女儿去年夏天抱她时的味道。

等到辰时过半，海面上的雾散得差不多了，家属们捧着各自的“礼物”，跟着手工艺人往海边走。最前面的是位七十岁的老人，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木船模型，船身是用普陀山的樟木做的，船帆上贴着张旧照片——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，坐在沙滩上笑。老人说：“这是我闺女，小时候总缠着我做木船，说要当船长，去海的另一边。现在好了，她可以带着我的船，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。”旁边的埙声突然响起来，是手工艺人阿林吹的，埙是用陶土做的，形状像个小梨，声音低沉得像大海的呼吸，裹着海风，裹着家属们的思念，飘向远处的海平面。

贝壳盒是最后拿出来的。每个贝壳盒都是用白蝶贝做的，壳面上有天然的螺旋纹，像岁月的痕迹。家属们捧着贝壳盒，站在防潮堤上，看着海浪一层一层涌过来。阿林的埙声停了，有人轻轻说了句：“走吧，回家了。”第一个贝壳盒落进海里，溅起小小的浪花，接着是第二个，第三个……那个木船模型也被放进海里，老人挥了挥手：“慢点儿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