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一次结合地方特色文化表现的纪念活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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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普陀山还浸在淡青色的雾里，普济寺的晨钟刚飘到百步沙，陈秀芬阿姨就抱着蓝布包站在寺门口的香樟树下了。布包磨得发亮，里面是老伴王德福的照片——去年中秋在千步沙拍的，他穿洗得发白的粗布衫，裤脚卷到脚踝，手里举着半块普陀山素饼，笑得眼角的皱纹像海浪揉出来的花。

"老周，该去给你点香了。"她对着照片轻声说，指尖蹭过相纸边缘——那是王伯生前总摸的地方，摸得有些毛边。寺里的居士递来三柱香，烟缕顺着海风往大雄宝殿飘，陈阿姨想起十年前第一次和王伯来普陀山，他举着香教她："要举到眉心，心诚了，观音菩萨才肯帮你把话带到海里。"那时候王伯的手很稳，裹着她的手一起举香，现在她自己举，手腕有点抖，香灰掉在蓝布包上，她赶紧用袖口擦，像擦王伯以前沾了茶渍的衬衫。

码头的风里裹着咸湿的海味，接送的船已经泊在岸边，船舷上挂着串普陀山的贝壳风铃，风一吹就叮铃响。工作人员小周迎上来，手里捧着杯温温的佛茶："阿姨，这是后山的茶，王伯以前总说要带点回去泡。"茶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，陈阿姨想起王伯每天清晨在阳台泡的茶——用普陀山的山泉水，茶叶是法雨寺的师父送的，泡开了像朵小小的莲花。她抿了一口，清苦里带着回甘，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
船行出半里地，绕过几座青黛色的小岛，海水慢慢变成了淡青色——这是莲花洋，普陀山人口中的"观音海"。传说当年观音菩萨从珞珈山渡海来普陀，脚下的莲花瓣落进海里，就成了这片洋面。小周指着前方："阿姨，王伯选的位置到了，正对着珞珈山的方向。"陈阿姨扶着船舷望过去，远处的珞珈山像朵浮在海面的莲花，山顶的佛塔在雾里若隐若现。"老东西，倒会挑地方。"她笑了，眼泪却掉下来——去年王伯住院的时候，还攥着她的手说："等我好了，咱们再去珞珈山拜观音，我听说那山上的石头都能听见菩萨说话。"

舱里的花瓣篮已经摆好，是满满一篮晚香玉——王伯生前在阳台种了一盆，每到夏天就开得满屋子香。小周掀开盖布，里面还混着几小块素饼："阿姨，这是王伯爱吃的绿豆馅，我让素斋馆的师父现做的。"素饼的金黄外皮上撒着芝麻，和王伯以前去普济寺门口买的一模一样。陈阿姨拿起一块，轻轻掰成两半，一半放进花瓣里，一半塞进自己嘴里——还是那个味道，甜而不腻，带着股清香气。

"可以开始了。"小周的声音放得很轻。陈阿姨捧着骨灰盒，指腹摩挲着盒盖——那是用普陀山的樟木做的，刻着朵小小的莲花。她掀开盒盖，里面除了骨灰，还放着王伯的老花镜、半块没吃完的素饼，还有一张皱巴巴的船票——那是他们第一次来普陀山的船票，票根上还写着"1987年5月20日"。"老周，咱们回家了。"她抓起一把骨灰，混着花瓣和素饼碎屑，轻轻撒进海里。海水卷着白色的花瓣往远处漂，像王伯以前在海边放的纸船。

小周开始念观音心咒，"唵嘛呢叭咪吽"的声音和海浪声混在一起，像王伯以前在海边哼的小调。陈阿姨望着海面，突然看见几只海鸥跟着船尾飞——王伯以前总说，海鸥是海上的信使，能把人的话带给海里的人。"老周，你看，海鸥来接你了。"她对着海鸥挥手，眼泪砸在船舷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