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为教师举办的学生怀念演出与海葬记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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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莲花洋还裹着雾，风里飘着桅子花的淡香——是小棠带的，装在玻璃罐里，罐口系着蓝丝带，像陈老师当年扎头发的样子。码头的石阶上，林浩正蹲在地上调手风琴，琴身的米老鼠贴纸翘了边，是陈老师2018年贴的，说"乐器要穿新衣服才会唱歌"。

"小棠，谱子拿过来帮我对一下。"林浩喊，手风琴的背带滑下来，露出手腕上的红绳——那是陈老师用旧毛线编的，当年他练琴练得手腕肿，陈老师说"红绳能吸走疼"。小棠走过去，乐谱页被风掀开，第一页写着《海的信》，题目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，和陈老师课上常画的一模一样。

三年前陈老师确诊的时候，正在给初三(2)班上音乐课。她握着口琴的手忽然顿了，指节泛着白，却笑着说:"今天我们学《送别》吧，李叔同的词，要唱得软一点，像春天的风。"后来小棠才知道，那天陈老师刚拿到确诊报告，口袋里还装着给她的润喉糖——小棠有慢性咽炎，陈老师的抽屉里永远备着橘子味的。

"开始吧。"林浩的手风琴响了，音符裹着海雾飘起来。小棠攥着话筒，喉咙有点发紧，她摸了摸口袋，果然摸出一颗润喉糖——是昨晚林浩塞给她的，橘子味，和陈老师的一样。"陈老师，"她对着话筒轻声说，"您说过，唱歌要先把心沉下来，像泡在温水里。"

歌声起来的时候，风忽然停了一瞬。是《海的信》，谱子是学生们一起写的:主歌是陈老师教过的《小星星》变调，副歌是大家凑的句子——"风把歌吹到海那边，您听见了吗""浪把糖送到云里，您尝到了吗""我们的声音，像桅子花，飘啊飘，飘到您身边"。林浩的手风琴拉得有点急，琴身的贴纸晃起来，像陈老师在点头。

码头边的工作人员站在不远的地方，手里捧着一个素色的骨灰盒。盒身刻着莲花，是陈老师生前选的——去年她来普陀山，站在莲花洋边说:"等我走了，就葬在这里吧，浪是软的，像你们的歌声。"那时候学生们还笑她"说胡话"，现在才懂，她是想把自己变成风，变成浪，变成学生们歌里的每一个音符。

演出结束的时候，太阳刚好爬上观音像的肩头。学生们围过去，轻轻接过骨灰盒。小棠摸了摸盒盖，莲花的纹路硌着手心，像陈老师的指纹。"陈老师，"她小声说，"上次您说想看我们合奏，今天我们带来了。"林浩把琴套解下来，铺在石阶上，大家坐成一圈，手风琴、口琴、吉他，还有小棠的长笛，一起响起《小星星》——那是陈老师教他们的第一首歌。

海葬的船开出去的时候，海雾已经散了。莲花洋的浪像揉皱的蓝绸子，铺在脚下。工作人员掀开盒盖，学生们每人抓了一把花瓣——是桅子花，陈老师最爱的。"陈老师，"林浩说，"您当年跳的华尔兹，我们还没学会呢。"他把花瓣撒下去，风卷着花瓣转了个圈，像陈老师在跳舞。

小棠的花瓣落在浪尖上，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，陈老师坐在医院的病床上，手里拿着她的乐谱，眼睛亮得像星星:"小棠，等春天到了，我们去普陀山，我给你们拉手风琴。"现在春天到了，普陀山的桅子花开了，陈老师的手风琴还在，她的歌还在，她的味道，还在风里飘。

船往回开的时候，风又起来了。小棠望着海面，忽然看见远处有个小漩涡，花瓣在里面转啊转。"看，"她扯了扯林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