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陀山海葬案例亲友在现场的感人致辞摘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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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五点的莲花洋还裹着雾，普陀山的风里飘着桅子花的香，混着一丝咸咸的海味。码头上的白色花瓣刚撒下去，就被浪卷成细碎的云——这是今年普陀山第三场集体海葬，来送别的人手里都攥着些旧物:补了三次的渔网、皱巴巴的手工海星、夹着银杏叶的备课笔记。

穿藏青布衫的老阿婆攥着个玻璃罐，罐里装着晒得金黄的鱼干。她的背弯得像老船桨，声音却意外清亮:"阿福啊，你最爱的马鲛鱼干我晒了三批。第一批太咸，我泡了两天再晒;第二批被雨打湿，我蹲在屋檐下守了整宿;第三批挂在阳台，昨天收的时候，风把鱼干吹到楼下，隔壁小囡捡回来，说'阿婆，这鱼干的香，像爷爷出海回来的味道'。"她用袖口抹了下眼，把玻璃罐轻轻放在脚边，"当年你说等退休了，要带我去朱家尖看沙雕，结果你倒先去了'海上的家'。今天我把鱼干带来，你要是饿了，就抓一把，浪会帮你递过来的。"风忽然大了些，吹得她的布衫下摆晃起来，像极了阿福当年出海时，挂在船尾的旧帆。

旁边的年轻妈妈抹了把眼泪，手里的手工海星刺得掌心发疼。那是上周幼儿园亲子活动做的，她特意用了宝宝最爱的天蓝色彩纸，海星的五个角都粘了小亮片——宝宝上次画海星，说要给每个角都装"小灯"，这样晚上就能找妈妈。"宝宝，"她把海星贴在胸口，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，"昨天我整理你书包，翻到你藏在铅笔盒里的糖。是草莓味的，你说要留着给妈妈过生日。今天我带过来了，你看，糖纸还亮晶晶的，像你上次在海边捡的贝壳。"她弯下腰，把海星轻轻放进海里，"老师说，海星会爬很远的路，你要是想妈妈，就让海星来敲我窗户。还有哦，你种的小多肉，我每天都浇水，昨天发了新芽，像你伸着小手要抱抱。"浪卷着海星转了个圈，刚好停在老阿婆的鱼干罐旁边，像两个旧友碰了碰杯。

穿浅灰衬衫的退休教师扶了扶眼镜，手里的备课笔记翻到最后一页，上面有歪歪扭扭的钢笔字——是他去年教的学生写的:"李老师，等我长大，要带您去看海。"他的声音很轻，像落在书页上的阳光:"老周啊，上次你说要跟我一起写本《海边的语文课》，我把你的教案都整理好了。你写的《海燕》板书，我还留着，粉笔灰还沾在纸边上，像你当年上课前拍袖子的样子。"他把笔记摊开，风掀起纸页，"你总说，海是最有耐心的听众。现在好了，你可以天天给它讲课文了。对了，咱们班的小宇考上了师范大学，昨天来家里看我，说要当像你这样的老师。你听着没?海浪的声音，像不像学生们喊'老师好'?"

雾慢慢散了，太阳从普陀山的峰后爬上来，把海面染成蜜色。穿红衣服的工作人员递来一束白菊，老阿婆接过，把花瓣撒向海里:"阿福，我走的时候，也来这里找你。到时候你要驾着老渔船来接我，船上要挂你当年织的渔网，网兜里装着我晒的鱼干。"年轻妈妈摸了摸胸口的海星挂坠:"宝宝，妈妈明天要去海边捡贝壳，捡最圆的那种，给你串成项链。"退休教师把备课笔记轻轻放在脚边，望着远处的普陀山:"老周，下节课我要讲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》，你要是听见了，就拍一下浪，当给我鼓鼓掌。"

花瓣落尽的时候，浪忽然温柔起来，像一只巨大的手，轻轻托着那些